19章(二上)奪湖田謝客因狂妄惹禍端 遞反詩王爺絕生境置死地(1 / 1)

孟顗大怒:“謝靈運,給老夫站住!”謝靈運道:“孟大人有何指教。”孟顗:“天下之土莫非王土,你若敢動一鍬土,老夫自有朝廷律法!”“你恐嚇我麼?”謝靈運突地大笑,一臉譏諷道:“再大的官我見過,再大的風浪我遇過。孟大人,你不是信佛麼?可否真正看破紅塵,尚自難說。不過,我今日奉勸孟大人一句,須知得道應有靈性,你升天當在靈運之前,至於成佛必在靈運之後!”

謝靈運的話輕篾至此,孟顗氣得渾身哆嗦,竟一時找不出話來反駁!望著謝靈運漸漸遠去的身影,孟顗驀地將桌上茶杯拂袖掃落一地,顫著手指著大門道:“靈運小兒,如此目中無人,莫怪老夫手下無情!”

當夜,孟顗向州使奮筆疾書,列述謝靈運郡內恣事惡行之舉。第二天便傳喚太守署衙軍士,組建一支由二十餘名軍士組成的騎兵小分隊,赴東陽湖日夜值守,逢誰無視朝廷律令淤河造田,一律就地擒拿!

轉眼就是秋末,滿天黃葉飛舞,零零落的枯葉敗絮在會稽郡大街小巷內隨風旋蕩。久違了的涼爽悄然而至,經曆了一場恰似毫無盡頭煩燥悶熱的會稽大人娃娃們一齊跑出門,或坐在街沿邊的石墩上,或聚在枝葉繁茂的榕樹下拉家常,或蹲在溝渠邊將腳伸進已顯清涼的水中洗浴,或幹脆盤腿坐在自家院落中,或有幾個兒孫繞膝飛奔,別是一番情趣。

孟顗同所有普通百姓一樣,正躺在太守衙內的花壇上納涼,耳邊聽衙門外街道上由遠及近傳過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孟顗一驚,還未起身,一名軍士滿頭大汗地跑進來,“孟大人,有人在東湖邊要淤田!”孟顗望一眼空闊深遂的蒼穹道:“謝靈運,你在自尋死路。”一頭回身喝道,“給我備馬!上東湖!”

一行數騎馬不停蹄,馳至東湖二三裏遠近,遙遙見湖畔到處是火把,足有數百人之多!孟顗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漸至人群外,聽得裏麵傳出吵吵嚷嚷的聲音:

“從西壩圍堰至這邊灘塗,都是我家主人花錢買下的,為何不讓我們挖?”

“我們在自家地裏動土都不行麼?”

“還有沒有王法!”

又聽護湖軍士道:“我不管誰買不誰買,總之沒有孟大人的話,這湖誰也不能動!”

“大家都別動火,我已派人通知孟大人了。都在一個會稽城,抬頭不見低頭見,有什麼事等孟大人來了再說。千萬不要動火,萬一有個失閃,誰也不好!”

正僵持著,有人高聲道:“讓開,讓開!孟大人來了!”

一群人登時沒了聲息,回頭讓開條人胡同。孟顗麵無表情背負雙手進來,人群迅速又圍攏上來。孟顗站在中央,冷冷地掃了一眼,大為驚愕。眼前上百個人手一把鐵鍬一個火把百姓模樣的漢子齊齊看著他,人人一臉通紅,大有一言不合便要欺身硬上的架式。反觀自己身後,二十餘名軍士直如小雞陷入狼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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