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章(四)換防移營沈田子陳說利害 摔枕贈玉劉太尉明曉得失(1 / 2)

劉裕道:“沈帥,怎地來了不說話?”

沈田子道:“末將聽說北路軍帳起火,想來看看到底咋回事?”

劉裕笑道:“這就奇了,沈帥既知北路軍帳失火,可直接去王帥部該撲火撲火,該救人救人,跑本太尉這裏何幹啊!”

沈田子大驚,忙跪了當地顫聲道:“劉大人!”

劉裕笑道:“你們倆是怎麼了,一個堂堂南路主帥,一個北路副帥,陣前殺敵尚自無懼,今日如何這般娘娘氣色。有什麼話說吧,錯了也不怕,放心,什麼話到此為止,出不了這道門!”

劉裕的眼睛倏然透出一股陰森森的寒光,直直盯了沈田子。

沈田子牙一咬,拱手道:“劉大人,王鎮惡本是關中人氏,此人貪斂成性。當前,我軍進駐長安城,劉太尉嚴令各軍分門駐守,他何故非要與末將換防?太尉不過兩日前提及此事,王鎮惡為何在三日前便放出移營之風?至於防患夏國敵兵更是扯淡,難道我、王修王大人一幹軍將吃幹飯麼?太尉請留意,長安城富商官宦大部居於城西!”

傅弘之接口道:“沈帥言之在理,王鎮惡此人心地險惡。”

座中劉義真騰地跳起身來道:“莫非王鎮惡有膽在這些富商官員身上下手?”

傅弘之與沈田子對望一眼,暗暗點了點頭。

沈田子道:“劉公爺,莫要忘了他送您的三箱珠寶玉器,他要成倍地撈回來!”

傅弘之道:“太尉大人,當初姚泓兵敗,尚未入城,王鎮惡不是驅兵強攻城防,卻私藏姚泓禦用輦駕,劉大人派人徹察,王鎮惡才隻取了輦車上的金銀珠飾,將輦車扔到護城河內,他為什麼要搶輦駕?”

“啪!”劉裕手重重拍在公案上,指甲死死地摳在案緣上,半晌無語。

“傅弘之,你知道西征之初,我為何要將你與王鎮惡置於一軍麼?”劉裕道。

傅弘之大駭:“劉大人,現下末將明白了。”

劉裕道:“明白了就好。”

沈田子道:“劉大人,末將以為移營換防一事不可為。王鎮惡聞知太尉即將還朝,他更有恃無恐。若禍害長安城,引起民怨,到時怕局麵難以收拾。”

劉裕道:“來日我將登壇拜將,讓劉義真代我行使長安職權。難以收拾,什麼難以收拾?我留下你們這些文武官員、各軍將領數十人,並精銳士卒數萬人,倘有人圖謀不軌,不過是玩火自焚、自取滅亡而已。前朝鍾會之所以沒有作亂,是因為有衛瓘之故。古人雲:猛獸不如群狐,你們數十人,難道還怕一個小小的王鎮惡不成?換防,讓王鎮惡駐守西門,我看他能在這關中之地掀起什麼浪!”

沈田之還欲再說,劉裕擺擺手道:“傅將軍,你速速回去幫王帥收拾北營,糧食能搶出多少搶多少,那可都是全軍的命根子,也是老百姓的血汗啊。沈將軍,你回營安頓軍馬,準備移營。義真,隨我回房,今日坐得多時腿腳有些酸麻,給我捶打捶打興許舒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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