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章(四)傲諷官場智淵明解綬辭官 笑談帥營莽元正信口開河(1 / 2)

兩人灰頭灰臉,互相看看不禁哈哈大笑。

劉義真踮起腳尖,心疼地撫撫謝靈運額前血包,道:“老謝,不要擔心,你這個血包子值五千錢。為我吃這番苦,讓你受罪,傳出去豈不讓人笑我貴陽公不體恤下人,往後誰還敢入我門下,為我做事!”

謝靈運左眼腫脹癢癢,象似撕裂般難受,方知受傷不輕。

謝靈運道:“公爺,我看先找個清靜處住下,這般模樣如何見人!”。

劉義真拍拍肚子道:“先解決點吃的,我這腸子都快餓扁了,身無分文,總得先找王鎮惡那個鳥人管頓飽飯再說。這般模樣咋啦,怕他們那夥廝殺漢麼?偌大軍營都是爺的,哪營不是踢開門想進就進,想走就走,誰敢管爺!我給你問王鎮惡要錢去,找郎中早早醫治。”

劉義真眼睛骨碌碌一轉又道,“你等著。”

一溜煙跑進村邊一戶人家院門。

謝靈運還未及喊一嗓子,劉義真便沒了影,隻好就地蹲了院門外等他。

不大一會,劉義真踱著方步慢條斯理出來,謝靈運抬頭一看,見劉義真唇間用筆墨齊齊整整地劃了兩道平字須,險些笑出聲來。“劉公爺,你這是何意?”

劉義真道:“這下咱倆可扯平了,就這樣進王鎮惡的大營,我看哪個王八羔子敢笑話你,笑你就是笑我!”

話雖說得調皮,表情甚是端莊,這個十二歲的公候雖說性情放縱,對下人甚為優待,謝靈運心底頓感一陣溫熱。

代王村原是個僅有百餘戶人家的小村莊,因戰事頻繁,村人多已走散,隻剩些老弱病殘無力逃反,便苦苦守了院落。

朝廷北路大軍兵抵長安,開拔渭南一線,沿途數十個村莊駐滿了兵。留守百姓靠了部隊,多少售些日常活什,得些零碎小錢,再從部隊裏置些糧秣軍需,多少能貼補家用,生活並不拮據。

村內隻有一條明意上是街道,寬度卻不夠兩輛車駕並使的胡弄,此時一派昏黃,遍天地罩了一層沙霧,階沿下、牆角根、門廊內積驟足有半寸厚。

馬已跑得不知去向,兩人幹脆放腳步行,一路唏噓喟歎,不多時穿過村落,遙見村西一箭之地是一座偌大的廟宇。

劉義真指著頭頂上“城隍廟”三個大字笑道:“老謝,總是有頓肉菜可吃了!”

“球毛孩,給爺讓開道。嗤,吃頓肉菜?半夜想起頭朝南,爺還想吃烏龜大蝦仁呢!有高梁玉米糊糊填肚子就不錯了,滾一邊去!”身後,忽地傳來一陣怒喝。

一個年約四十開外的官員歪戴角巾,滿頭大汗地從階台下奔上來,瞅了他們兩人一眼,不耐煩地將走在頭前的劉義真一把推開,急匆匆地跑進廟裏。

劉義真哪裏吃過這種虧,雙手叉腰便要大罵,那官員早跑進內院。隔門,聽到廟內廊簷下人聲嘈雜,甚是熱鬧。

劉義真壓壓火氣,對謝靈運道:“老謝,跟我尋他算帳去,老王八羔子,鑽地縫裏我也認得他!”

謝靈運一把將他拖住:“公爺不可魯莽,此地是關中大營,切勿造次,丟了爺的身份!”

劉義真道:“關中大營咋了,爺怕那個王鎮惡龜兒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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