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吹拂,卷紙沙沙作響,許桉檸也不說話,就那麼窩在他懷裏,耳朵尖兒粉成一片。
也不知過了多久,安靜的室內,終於有人出聲。
“應太太……”應期垂眸,看著她落在白皙脊背上的碎發,“你壓著小應先生了。”
她穿著寬鬆的裙子,從上方看過去,背上的那條凹陷一覽無遺。
清純,但是撩人。
“誰?”許桉檸懵懂,偏頭問他。
“我帶你見見他?”應期盯著她的眼睛,眸子漆黑幽深,手攥著她的手背向下探,“很可愛的……”
在離那裏隻有兩厘米的時候,許桉檸忽然明白過來,羞惱地甩開他的手。
“應期你臭流氓!”
“再說一遍?”應期站起來,順勢壓她在桌上,唇碰上去,廝磨,“我怎麼?”
“你,臭,牛,氓!”
許桉檸狠狠張口咬下,應期下唇破了,血珠滲出來,一股的鐵鏽味兒。
他也不惱,伸手抹去她唇上的血跡,挑眉,“惱羞成怒?”
許桉檸踩他一腳,抱著紅盒子在懷裏,頭也不回地跑走。
“我扔垃圾桶裏也不給你,討厭鬼。”
她確實把東西扔進了垃圾桶,隻不過,是應期房裏的垃圾桶。
別扭著的阿檸,有些可愛。
後來啊,那個玉如意被應期撿起來,擦幹淨,擺在了床頭。
上了大學後,就帶到學校去,自己創業後,就擺在辦公桌上。
它跟了應期幾十年,陪他搬了很多次家,走了很多艱辛的路。
有人看見,奇怪地問他,“應總,你怎麼不換個擺設,弄個更高端值錢的?”
這玉很假,明眼人一眼就看的出來,可應總當寶貝,天天拿著小手絹擦。
應期很高興地笑,有點暗暗的驕傲,“因為意義不同啊,拿個康熙用過的盤子來我也不換。這是我妻子在我高三的那年送我的,買它的時候幾乎傾家蕩產,還非和我它說開過光。每次看見它,就像是看見了那年的我們。”
那時候,他還青澀,她聽見他喊“應太太”,還會害羞。
她矯情任性又不講理,但是為了他,做什麼都不含糊。
這是最讓應期高興的事情,他沒把她寵壞,她很愛他,並且不吝嗇表達。
他掏心掏肺的付出,得到了她全心全意的回報,一切都值得。
話說回來,這個玉如意,好像還真是開過光的,靈的不行。
那年應期的高考成績,是省裏的理科第二名。
結果下來後,許桉檸蹲在玉如意的麵前,愁眉苦臉,應期問她為什麼,她還有些失落。
她說,“我當時,要是再買的大一點,你是不是就能考第一了?”
許桉檸一臉的認真,這讓應期有點想笑。
“不啊,和玉沒關係,”他靠在牆上,假意嚴肅,“明明是因為你。”
許桉檸委屈,“我怎麼了?”
“你不乖啊。”應期眯眼,俯身貼近她的臉,輕聲逗她,“所以,小應先生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