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阿檸早晚是他的,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對著自己未來老婆賤兮兮,那叫耍流氓嗎?
絕壁不算啊,頂多叫提前透支預算。
想著阿檸就在外頭等他,馬上就又要過回原來那種“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的小日子了,應期心裏美的在放煙花。
他弄好東西,瞟了魯深一眼,忽的笑了,“哎,我說——”
“咋?”
“你那旺仔小饅頭呢?”
“放屁,我那叫新西蘭小奶豆。”魯深頓了下,有些緊張,“你幹什麼?”
“我家檸寶愛吃。”應期咧嘴,胳膊攔住他的脖子,把人連著椅子推到過道去,手伸到桌子裏去掏,“不好意思,回家後就拿東西給你換。”
“你拿什麼換?”看著自己那一兜子還沒拆封的進口奶糖,魯深有點心疼,他摩挲著漢堡,“你都給阿檸,自己別吃,挺貴的呢……”
應期樂滋滋地把糖果塞進包裏,臨走的時候拍了下他的後腦勺,“放心吧,哥們還能虧著阿檸,還能虧著你?”
他把衛衣的帽子套上,單肩背著書包走出去,把話留在背後。
“一本五三、兩本王後雄,晚七點前送貨上門。”
魯深一口雞腿噎在嗓子眼,衝出去扒著門叫,“我日——”
應期你他媽還是快枯萎了樣子招人喜歡一些。
*
回去的時候,應期攔了輛的士。
許桉檸從小到大是真的嬌貴,她就沒在雪天裏走過這麼遠的路。凍著凍著倒是習慣了,可一上車,空調的暖風吹過來,她就知道難受了。
頭暈,發冷,流鼻涕,眼皮兒重的睜不開。
應期沉默地把她摟到懷裏,頭放在自己的腿上,想了想,把校服外套也脫下來,披上她的肩。
前麵紅燈,司機扭過頭問,“女朋友生病了?”
應期摸摸許桉檸的額頭,皺眉,“有點發燒,麻煩前麵轉彎去市醫院。”
“成。”司機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夥子,挺能聊,在後視鏡裏衝他笑笑,“小夥子很寵女朋友啊。”
應期也跟著笑了下,沒否認女朋友這三個字,“嗯,應該的。”
“都是學生吧?”紅燈變綠,司機打著方向盤往右轉,有些感歎,“學生時代的戀愛啊,多好多純,不摻雜那麼多錢啊,房子啊,就是單純的喜歡。”
說著,他還舔了舔嘴唇,歎了口氣,“我初戀就是在高中。”
這是個有故事的司機,應期垂眸盯著女孩子的臉,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許桉檸鼻子難受,渾身發冷,眯了一會就受不了了,嗓子裏溢出軟軟的嗚咽。
她磨蹭著往應期的懷裏鑽,下一秒就被男孩子溫暖的手摟住腰。
“等會,帶你去醫院。”應期摸摸她的臉,有點心疼,“別怕疼和苦,病好了給你買糖吃。”
“我不想掛水。”許桉檸哼唧著撒嬌,“應期我不紮針。”
“聽話,阿檸乖,要不揍你了。”假裝強勢的聲音,嚇唬著。
她的睫毛扇動著,不停刮擦著他的手背,應期用手指抹去她鼻子底下的水漬,沒有半點嫌棄。
阿檸很不高興,噘著嘴扭了頭,拉著校服蓋過鼻子。
司機回頭笑了下,“你家小女朋友真軟,天天跟養孩子似的吧?”
應期勾唇,從書包裏拿了個紙抽,衣服掀下去一點,給她擤鼻涕。
“嗯,嬌氣著呢,從小就嬌氣。養大她可不容易了,動不動就哭。”
“喲——”司機很驚訝,“青梅竹馬?”
許桉檸昏沉著聽不到外麵的聲音,應期揉捏著她粉白的小耳垂,很溫柔地應。
“可不是。她滿月時,我們就認識了。”
“真不容易。”司機咂咂嘴,把車停在醫院門口,“你倆可得好好過啊,我還等著借你們這事例,重新相信愛情呢。”
熱心的司機下車把門給他們拉開,應期笑著道謝,背著許桉檸往門診走。
男孩子很高了,背影很瘦,但肩膀很寬。女孩子裹得厚厚的,安靜臥在他的背上。
司機跺跺腳,有些感歎,
“嘖,這還真是人間自有真情在嘿,緣分在的時候喲,那可真是太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