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深睡醒了瞟他一眼,也蹲下來,湊過去聽。
“我……”許桉檸想了半天,紅著臉憋出來,“我生理痛。”
應期頓了一下,側頭和魯深對視一眼,裏頭意味深長。
紅棗精終於發揮了它的強大能量。可喜可賀。
*
應期上的高中是憑著自己的實力考上去的,在京城都數一數二的學校,放眼全國也沒幾個比A中師資力量好的。
嗯,魯深是交了能讓貧苦學生傾家蕩產的借讀費。
這好學校吧,管的就比較嚴。半軍事化管理,請個假出門都得層層審批,應期耽誤不起那個時間。
他在草稿紙上粗略地算了算。
A中離保家路初中不遠,三站路,他一路猛蹬差不多十五分鍾能到。再加上買東西的時間五分鍾,翻牆上樓的時間十分鍾,一節課四十五分鍾,已經過去了十分鍾。
還有五分鍾的預算時間,留給路口紅燈,綽綽有餘。
魯深拿著數學書擋臉,問他,“現在去?”
應期把外套利落地穿上,“嗯”了一聲,大喇喇地站起身從後門走出去,老師也沒管。
第一次月考的時候應期的數學是滿分,立了一個無敵好學生的人設,很麻痹老師的心。數學老師以為他是去上廁所,還很和善地衝他點了點頭。
應期微笑回了個點頭,一去不回。
過了一會,估計著他已經把自行車從車庫裏取出來了,魯深接到了他的一條短信。
“今天不回,老師問就說我在廁所。”
很牛逼的借口。在這一天,無論誰問起,應期都在廁所,熱心的女同學還給他從小賣部買了兩根香蕉。
*
應期上高中之後,黑色的捷安特就被應爸很勤儉節約地給賣了,換了個銀白色的。過千元的自行車,抗摔性能超好,被應期從欄杆外扔出去,毫發無損。
應期也跟著跳出去,避開監控攝像頭,彎腰拎著車,上了大道。行動堪稱完美。
這一路上走人行道,倒是一帆風順。速度之快,好像刷刷刷一道亮燦燦的閃電。
到許桉檸教室的時候,奇跡般的還剩下了六分鍾。
因為太著急,他也不嫌丟人了,拎了個白色透明的塑料袋,裏麵是擁擠堆疊的七度空間。
許桉檸趴在桌子上,麵色慘白,應期推開門進去,看著她緊閉的眼皮兒,心疼的不行。
“檸寶,我接你回家。”他拍拍女孩的肩,聲音輕柔柔,“是不是特別痛,我給你帶的紅棗水有沒有喝?”
許桉檸有氣無力地抬了頭,“我沒帶。”
“我對鍋底灰有陰影。”
應期被這句話憋得肝兒好痛。他沒再多說什麼,把兜裏的東西翻給許桉檸,想扶著她去廁所。
阿檸死活不起來,“哥……不行,我褲子髒了。”
應期頓了下,回過味兒來這是怎麼回事,想了想,開始脫衣服。
“我的外套顏色太淺,你把裏麵的襯衫係在腰上,先去趟衛生間,我去你班主任辦公室給你請假。”
A中的校服和別的學校都是不一樣的,尤其是換了新校長改版了之後,黃白相間,特別像根剝了皮的大香蕉。
目的就是,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來這是A中的學生。
這樣屌的校服,真是難為了應期穿的那麼帥。
許桉檸聽著旁邊窸窸窣窣的聲音,沒忍住看了他一眼,正好瞧到他很白皙的腹部。
應期假期的時候會去部隊待一個禮拜,平時在家裏也愛運動,雖然久坐,但也有不很深的人魚線,和微微鼓起的八塊腹肌。
很精致的身材,有力量但並不駭人。
許桉檸再次把頭埋進臂彎裏,心髒怦怦跳,耳朵有些紅。
應期裏頭穿了件很騷包的黑色襯衫,很巧,不怕被血弄髒。阿檸疼的不想動,他也不避諱,蹲下來把襯衫圍在她的腰上,袖子在她的腹前打一個結兒。
“走咯,回家哥給你燉紅糖薑茶。”
應期裸著上身,隻在外頭穿了件校服外套,稍稍低頭,衣服敞開些,就能看見漂亮的鎖骨。
許桉檸被他扶起來,嘟著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他的鎖骨窩比自己還要深。
應期以為她太難受了,安慰地從後頭抱了抱她的肩,很心疼,“檸寶不哭,回家我給你找小羊肖恩的碟,咱今個不學習了,成不?”
少年的身上有特別清香的香皂味兒,蓋過了隱隱約約的血腥氣。
許桉檸肚子裏像放了個刺球兒,但她聞著這味道,習慣性地就想撒嬌。
“哥哥,我還想要吃爆米花兒。”
應期頓了下,很大方地點頭,“沒問題,紅棗兒味爆米花。”
阿檸撇唇,你咋不變成個紅棗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