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夜總會的樓上正是繁忙的時候,即便是夜總會的安保趕到樓下,安月她們向徐錦州和吳姐通風報信也遲了,我相信,沒等徐錦州的人手趕到,這個人已經勢在必得,必定會將這個大哥一槍斃命。
選在這個人多的地方下手,明目張膽的做掉此人,這個人就已經有了心裏準備和決勝的信心。
而他已經計劃周全,在其他人手趕到之前必然會消失在現場,不會被任何追兵抓到。
當我跟到跟前的那一刻,殺手再次上了啞鏜,隨後幾聲悶響,那位龍哥便仰頭應聲倒地,黑色的墨鏡從他的眼眶上掉落下來,砸碎在地麵之上,凸出的眼珠圓睜盯著這個不明來客。
那眼睛裏滿是驚恐與疑惑,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也沒有問出來這個人的底細,為什麼想要奪取他的狗命。
這一刻,來得過於突然,龍哥的命在刹那間便隕滅。
得手後,黑衣殺手緩緩的放下手裏的槍,低著頭轉身打算離開,我此時正站在那裏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而我根本也沒有想要逃跑的意念和想法,呆立在那裏腿腳發軟,手裏全是冷汗。
冷漠的眼眸抬起的那一瞬間,他愣住了,腳步停在半空,卻沒有繼續向前。
我的視線被淚水模糊了雙眼,一顆心如刀割般痛,他滿滿都是殺氣的眼眸瞬間被軟化,眼裏泛著溫柔的光暈,那不是夜場燈光所反射的亮度,而是淚光。
“蔚然”我脫口而出。
我的內心和第六感告訴我,這個人一定是他,從小和他一起長大,他和我之間便形同一人,他的一舉一動舉手投足間我熟悉的一清二楚。
他的手法和習慣,我再清楚不過,我心裏極為肯定我的猜測。
而眼前的他沒有做聲,極力的控製自己的情緒,保持著殺手的本色,如果,不是蔚然,他為什麼不立刻舉起槍做掉我這個目擊者。
這不是殺手手冊上名列的一條準則,他是不忍心出手,我確定這一點。
他的手緊緊的握著槍遲遲沒有舉起,眼神遊弋不肯直視我,我心裏肯定的認為他就是蔚然,他不肯麵對我,不肯跟我解釋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一切。
為什麼,如今,我們會成為這樣的關係形同陌路,我無法理解。
當初的一直保護我的蔚然去了哪裏遇到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要傷害我身邊的雲姐呢
許多疑問在我的心裏徘徊,我想要他親自告訴我答案,親口跟我說,他並不想這麼做。
我確認那個溫柔而又冷峻的眼神,而他不願意承認不願意麵對我。
他轉身不顧及我的感受朝著了另一個方向走,我在後麵光著腳呼喚他的名字,不肯放他離開,可是,他沒有回頭望我一眼。
我的腳被地板磨破了皮,腳底的痛感襲來,我的步伐不如他快,轉瞬就要跟丟,就在這時,不知從何而來的槍聲打破了一切。
他用手捂住肩膀的位置,步履變得蹣跚起來,步伐放緩,隨後一群打手衝到了一樓的大廳拐角處,還沒等這群追兵動手,另一聲淒厲的槍聲響起,我的心揪成一團,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