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姐是個十足溫柔的女人,除了她嗜煙成癮之外幾乎找不到其他缺點。無論臉蛋身材,還是女人該有的風情,她都具備,且是其中的佼佼者。
我想,這大抵就是她為何讓林初這麼寵愛的原因,即便是暴戾如豺狼的林初,怕是也會在她身下變成繞指柔。
我有爸媽,但是三歲就被賣給了林初,從來就沒見過他們,以至於這十四年來我從來沒有體會到過母愛。在我身邊,圍著我轉的,要麼是林初安排伺候我的司機和仆人,要麼是想要巴結我,妄圖讓我吹吹枕邊風的林初的手下們。
所以這麼多年來,除了林初對我的那點溺愛之外,我鮮少體會過被別人關心的感覺。
我知道,那些麵上對我畢恭畢敬的人隻不過是看在林初的麵上不敢忤逆我,他們會對我言聽計從,但真正骨子裏對我好的人,少之又少。
在雲姐來了之後,我才有些傷感的認識到,原來之前的日子裏我竟過的這麼孤單。
有雲姐陪在我身邊,的確幫了我很大的忙。她會告訴我女孩子在經期應該注意的事項,例如不能碰冷水,不能吃任何生冷食物等等。
晚上她就睡在我房裏,貼身照顧我,甚至會搓熱了手心為我暖肚子。
我知道她的到來不過是林初安排的,也許她也像我遇到的其他人那樣,對我隻是服從命令,但我還是感激她,在我最難熬的時候陪我一段
她現在就躺在我眼前,月亮的光從窗外洋洋灑灑的卸下來,我看到她白日裏永遠閃著精明光芒的鋒利眼神忽而柔和下來。
我向她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最後索性就鑽進她懷裏,我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梔子香味,隻覺得全身都開始放鬆,有些飄飄然了。
她輕拍我脊背的手忽然停下來,半晌才說,“小婉晴,怎麼了“
我抬起頭看她,亮晶晶的眨眼道:“雲姐,你知道我現在想的是什麼嗎“
她頗為好笑的勾勾唇,“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你腦子裏的東西我要是知道那可真有鬼了“頓了頓,又道:“說吧,小婉晴想什麼呢“
我有些臉紅,反複掙紮之後還是開了口,我說,“我好希望你是我的媽媽呀“
她的臉色忽然僵住,一齊僵住的還有我環抱著的她的背脊。
良久她臉色才緩和,摸了摸我柔軟的發頂她張了張口想要說哈,可嗓子卻沒有發出聲音,良久,也隻將一腔的心思化作一句重重歎息。
我知道雲姐她為什麼歎氣,也知道她永遠不可能成為我的媽媽,就像知道林初不是我的爸爸一樣。
大概再有幾天,不會太久,就在我十七歲生日那天,林初就會要了我,我看也會成為林初名副其實的女人。
這是我無意間聽林初手下人議論的。那天撞見東九,他說的話。即便到現在我還是記憶猶新。
他說,林老板會給我開苞,就在我生日那天。
他說,林老板不會平白養了個女人
是啊,像林初那樣錙銖必較的人,怎麼可能平白無故養個女人
我忽然想起許蔚然,他那時候說老板,老爸,也不過隻有一字之差嘛那現在呢
女兒,女人,也是一字隻差,卻有著雲泥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