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的渾身顫抖,額上起著一層細密冷汗,不一會便凝結成了鬥大的汗珠,它們簌簌的滾落下來。
我記得課本上說過,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意思是每個人都會有麵臨死亡的一天,區別就在於有的人死了能夠名揚百世,而有的人死了卻隻是碌碌無為的一輩子,最後埋進那一捧黃土,與世長辭。
但我就是怕死,是的,我林婉晴最怕的就是一個死字。
我想要逃出“林老虎“的桎梏,想要逃離他的掌控,可是前提是我得先要活著,可若早早知道逃跑的代價是去死,我想一定不會做,一定不敢做!
在此之前我的心底裏還留有一絲渴盼,一絲期望,我記得林初說過的,我不一樣。
是啊,我是他親手養大的,我在他身邊整整一十四年,我想即便是我逃跑被逮住,回來最多就是被抽一頓鞭子,然後關上幾天,等林初的怒氣平息了,我就還是林婉晴,還是他的心肝寶貝。
可是,他現在說要殺了我
我想起“林老虎“的忌諱,他最忌諱的事情就是背叛,尤其是自己最親近的人的背叛!我想起林初以前身邊的一個心腹,那個人叫烏賊。
“林老虎“身邊的小弟眾多,我並不能夠認全,但是對於這個烏賊,我卻極有印象。倒不是因為烏賊是像許蔚然那樣高大帥氣,吸引人,而是他在“林老虎“心中的地位。
烏賊很能幹,做事也是甚得“林老虎“的心,就連在我麵前,“林老虎“也經常誇耀他,似乎是想公告所有人,我林初是將烏賊當作下一任接班人培養的,然而就是這個他給予厚望的烏賊,最後背叛了他。
當時我才十歲,具體是因為什麼我並不知曉,但是我知道烏賊最後的下場。
“林老虎“命人將他砍斷了手腳,足足疼了他三天三夜才活生生的拿去喂了彼得。彼得是林初養的一條獵犬,他似乎在用這種行為告誡所以人,背叛他“林老虎“的下場。
隻是我沒想到,今天終於輪到我了嗎
“林老虎“會不會也像對待烏賊那樣對待我會不會也將我斬斷手腳去喂彼得或者會罰的更重
我開始後悔,眼前浮現的是一大片的血光,血光中林初幻化成了一頭要食人的猛虎,眥著獠牙,下一秒仿佛就要將我生咽入肚。
我耳中轟鳴一片,想要討饒,可喉嚨因為驚嚇,聲帶緊繃,我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我想我應該快要死了,可是在死之前能不能允許我和許蔚然告個別
畢竟他陪了我那麼久,畢竟
我那麼喜歡他
出乎意料的是“林老虎“並沒有殺我,也沒有再打我,更沒有要手下將我砍斷手腳拿去喂狗,他隻是一雙虎眸惡狠狠的盯著我。
這樣的情形讓我更加坐立不安。
這比直接宣布我的死刑還要難熬,因為我不知道下一秒我會變成什麼樣子,這種對未知的恐懼感迅速占據了我的大腦,猶如淩遲。
我想要問他,“林老虎“你究竟想怎麼罰我,不要再這麼折磨我!可是還沒等我開口,我便看到林初移了步子。
我的心驟然發緊,我能聽到心髒砰砰而跳的聲音,響在耳畔,猶如擂鼓。
我看到“林老虎“黑色的皮靴一點點邁過來,卻在我不遠處停下,隨即,換了個方向!
他沒有過來!
我惶恐的看著他拉開門,往外頭喊了兩句,不一會兒上來了幾個人,我看過去,是一男兩女,正是方才負責看管我的兩個女傭人和司機吳叔。
“林老虎“讓他們跪下,他們不敢不從,隻是低頭的瞬間紛紛看了我一眼,那眼裏盡是憤恨和怨念,林初從腰間抽出皮帶,我聽的啪的一聲,最旁邊的司機率先挨了一下。
那皮帶在“林老虎“手裏靈活的像條鞭子,他熟練的手起鞭落,然後是司機的背上又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