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一度的慈善晚宴在維多利亞酒店舉辦,作為深圳的商業龍頭,喬蒼拿到了第一張請柬,自然是必須出席,以往何笙礙著諸多緣故,幾乎不在場合上露麵,一晃也許多年,那些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溶解得所剩無幾,她實在憋得無聊,便跟著一同去了。免-費-首-發→
抵達酒店剛好是那個時辰,金碧輝煌的宴廳內人聲鼎沸 , 衣香攢動,聽說喬總與夫人到來 , 男賓女眷紛紛迎到門口,烏泱泱擁擠的人海 , 何笙很久不見這副陣仗 , 一時不適應,挽著喬蒼臂彎的手緊了緊。
他察覺到,側過頭問她怎麼了。
她死鴨子嘴硬 , 不肯承認自己慌亂,梗著脖子說害羞不行啊。
他微微揚眉 , “喬太太也會害羞。”
她狠狠捶打他胸口 , 他笑著一把握住,放在唇邊吻了吻 , 一腔的下流氣 , 貼著她臉頰說,“喬太太在床上最歡愉那一刻,臉紅著抽搐時,最像害羞。”
他頓了頓 , 聲音壓得更低,“我偏愛你害羞 , 所以每晚都讓喬太太享受歡愉,下麵累了需要休息,我還有嘴。”
“你這流氓…”
她鼓著粉嘟嘟的腮 , 轉身要走,他氣定神閑 , 如同抓一隻小雞似的,把何笙牢牢抱在懷中,悶笑著親吻她發頂 , 與此同時大批賓客從四麵八方靠攏過來 , 舉杯讚不絕口,“哎呀,喬總和夫人在家中膩不夠,到了外麵來,還給我們上眼藥,家中的糟糠之妻是要撒潑了。”
向喬蒼打趣的男人,身旁站著自己太太,嗔笑看了他一眼,“你和喬總怎麼能比 , 喬總是商業奇才,你不過是商業蠢材,瞧你那沒頭發的腦袋,誰要你陪著膩歪?”
眾人哈哈大笑,男人摟住太太肩膀,對喬蒼說,“喬總,我內人娘家的幾個晚輩,曾在多年前與您一麵之緣,從此念念不忘,到現在還沒有婚配,若是有及您十分之一的好男兒 , 可不要忘記介紹給我,解決那撥娘子軍的單相思。”
喬蒼含笑不語 , 從經過的侍者托盤內端起一杯紅酒,和男人碰了碰 , “你就會玩笑。”
他們聊得都是一些商業 , 時不時開黃腔,汙穢又風流,鬧得啼笑皆非 , 太太們都不自在,結伴四下散去 , 何笙也帶了一名保鏢 , 跟在最後麵朝燈光昏暗些的角落走。
緊挨著窗台的一處,她遇到熟人 , 那人也正盯著她 , 似乎有話說,她故作不經意靠過去,果然對方迎了上來,其餘零星而立的富太太順著瞧見何笙 , 笑著招呼她,她觸了觸耳環 , “劉太太,多年不見,您還是老樣子。”
她笑裏藏刀 , “那副讓人厭棄的樣子。”
她這句說得輕,宴廳音樂卻高亢 , 被蓋過了,劉太太沒有聽到,她屈膝鞠躬 , “喬太太 , 您生下一雙兒女後,風采依舊不輸當年。”
她指尖鬆開耳環,又改為觸摸胸口的紅寶石,“自然。我一向麗質,體會不到你們韶華逝去的悲哀。”
劉太太充耳不聞,不遠處一個獨自飲酒的男人咳嗽了聲,適逢樂曲停止,便傳了過來,她忽然哀求 , “喬太太能否幫我先生在喬總麵前美言兩句。”
何笙揚眉,“哦?原來劉太太暗處盯著我,是有事相求。”
“半年前的食品危機,我先生中了陷阱。放眼深圳,如今是盛文救誰誰活,棄誰誰死,都是喬總一手遮天。”
劉太太的摯友見這邊氣氛不對,端著酒過來,正要遞給何笙一杯緩和,被她抬手製止,吩咐侍者上一杯茶 , 廬山雲霧最好。
侍者片刻後將茶水端上來,何笙把玩茶杯的蓋 , 漫不經心說,“女人不管丈夫家的事 , 這事不如你去求他。”
保鏢在她身後小聲提醒了句 , “夫人,她還彎著腰。”
她這才恍然大悟,匆忙把茶盞交給保鏢 , 笑著說,“劉太太這是做什麼呀?您快別這樣 , 我哪受得起。”
劉太太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汗漬 , 維持這個吃力的姿勢也累了,一邊站直一邊笑著說 , “應該的 , 您如今夫貴妻榮,不論是昔年周太太,常六姨太,還是現在的喬太太 , 身份一向都勝過我們一籌。”
顯然劉太太不會說話,自以為好聽 , 偏偏踩她不可見人的痛處,她不露聲色,眼底涼意重重 , “身份高也不是事事都能辦到,您抬舉我了 , 我先生確實寵我,可他生意上的往來,我從不過問。劉總想要借東風 , 得去找諸葛亮呀。”
幾位富太太看不慣何笙高高在上的傲慢 , 拉扯著劉太太要走,“算了,又不是盛文不管,你家老劉就一定破產,你犯得著低聲下氣,被她糟蹋麵子嗎?你也是五十多的人了,何苦被她捏著。”
劉太太不肯走,她先生還在遠處等結果,她掙脫再次哀求何笙 , “對於喬先生而言,搭一把手不過小事一樁,我和他說不上話,才來求喬太太牽線!”
何笙慢條斯理從保鏢手裏取走茶盞,喝了兩口,她雖是一臉祥和,細看卻冷若冰霜,“劉太太,我無意聽說,六年前,是您把林寶寶誑去了會所,與那三個悍婦狼狽為奸。”
她大吃一驚 , 腳下一軟,險些沒有站穩栽倒 , 幸而身後有夫人扶住她,她麵容呆滯 , 許久都沒有回音。
杯中茶水見了底 , 何笙冷笑一聲,將杯子往地上一擲,裝機之下頓時化為粉碎 , 周邊許多賓客聽到這一聲脆響,紛紛皺眉張望過來 , 慈善筵席很有說道 , 打碎東西極不吉利,隻是見瓷片散落在喬太太腳下 , 都裝作沒有看到 , 繼續回身攀談。
喬蒼隔著老遠便看到這一幕,他停止飲酒,定格了片刻,示意秘書過去瞧瞧。
高跟鞋踩過尖厲的陶瓷 , 劉太太隻覺得眼前罩下一道黑影,強烈的壓迫感使她本能退後 , 何笙一把扼住她手腕,指甲用力刺入她皮肉,劉太太的臉色煞白。
“賤婦 , 你還敢求我救你先生?我找了這麼多年,才把凶手找到 , 不報血海深仇,我何笙這麼多年白混了。傳話給你男人,等著給公司收屍。”
劉太太雙腿一顫 , 幾乎跌坐在地上 , 桌椅擋住了她,並沒有多少人看到,她顧不上什麼,驚慌爬到何笙腳下,拉住她旗袍的下擺,苦苦哀求,“喬太太,求您放一條生路,我先生如果知道這事因我而起,他會不要我的!”
何笙厭棄甩開她的手 , 秘書在這時抵達這一頭,看到劉太太狼狽的樣子,平靜越過,彎腰喚了聲,“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