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蒼何笙番外28 情愫暗生(3 / 3)

他在福建搞得紅紅火火,常秉堯萬萬沒想到,他最終目的是廣東,頓時當頭一棒 , 措手不及。

1994年至2004年間,喬蒼在省委保護傘的庇佑下 , 大肆吞並十三街、老鋪兒、碼頭、紅燈區全部黑幫勢力,與條子裏應外合,圍剿零散組織、地痞幫派多達近千 , 自此整個深圳,喬蒼勢力安營紮寨 , 迅速擴張,延伸至廣州市,東莞市 , 旗下娛樂會所七家 , 賭場五家,奠定了第二批江湖巨鱷地位,與常秉堯各執大旗,平分春色。

2005年深秋,京城掃黃,抓賭,雲南禁毒進入高氵朝期,達官顯貴,蛇頭馬仔一窩蜂湧向廣東 , 周容深坐鎮市局,與黑幫勢力拉開了長達五年的纏鬥。

深圳南區一條大隱於市的街道,黑花賭場金光璀璨,七點鍾亮起霓虹,徹夜不息。賭徒叫罵穿梭,車來車往鳴笛,人聲鼎沸。

一輛高檔路虎蟄伏在漆黑角落,車燈熄滅的同時,後門悄無聲息打開,一名年輕的公子哥躡手躡腳跳下,左右瞧了瞧 , 遮擋在帽簷下的眼睛,機靈含笑。

“你趕緊回去 , 他要是忽然回來,記得幫我擋一擋。”

司機滿麵愁容 , “夫人 , 這地方可不是您能去的,什麼混蛋雜種沒有,別髒了您。”

公子哥理也不理 , 一溜煙衝到對麵,見沒人留意 , 昂首挺胸 , 大搖大擺進了賭場。

簾子掀開,白燈閃爍 , 撲麵而來的煙酒氣 , 仿佛掉在了一個蒸籠內,又臭又熱又嗆鼻,烏泱泱的人海,壓得眼眶疼 , 腳底下果殼紙屑堆積如山,能落腳的幹淨地方寥寥無幾 , 一條小狗穿梭在桌椅之間,抓著吃剩下的雞爪舔。

“押大押小,買定離手了啊!”

“金花!金花!順金!我操,又是梅花4,老子今天在4上栽大跟頭了!”

男人拿起煙盒 , 發現空了,忍不住煙癮 , 彎腰尋覓煙頭抽,旁邊賊眉鼠眼的小混混打開了他麵前三張撲克,把三個紅桃換成了兩紅一黑。

旁邊桌上的骰子盅剛開 , 一聲驚天怒吼 , 男人扯住要溜之大吉的賭徒衣領,“**!又是你,昨天出老千贏了一萬多,今天還他媽敢來,拿老子當冤大頭啊?”

男人拳頭一揮,打在賭徒胸口,頓時飛出一米遠,恰好落在小公子的腳下,附近幾桌紛紛張望過來,沒人看那賭徒 , 倒是被立在原地被混亂陣仗驚愕住的小公子吸引去了目光。

圓圓的黑禮帽,條紋領帶,襯衣紮在褲子內,西褲極長,卷了好幾折還是有些不合身,上身的黑色西裝,似乎大了一號不止,這可是定製款,分明就不是他的。

雖然穿得不整齊,可氣度風流,英姿倜儻 , 微微抬起頭,露出整張麵龐 , 唇紅齒白,眉眼俊秀 , 不可多得的如玉妙人兒。

幾個有些聲望的賭徒 , 帶著各自的妞兒,妞兒是風月場的妓,眼睛明亮 , 看人精準,笑嘻嘻說 , “好俊俏的老板啊 , 可惜是個女的。”

“要是男人長這副模樣,早就被吃得陽痿啦!”

“怎麼,你忘了喬先生了?他長了這副模樣 , 誰也沒吃上幾口呀。”

小公子步伐一頓 , 側臉看那姑娘,那姑娘千嬌百媚,伏在喝啤酒的賭徒肩膀,朝他笑 , 小公子沒敢爭辯,將襯衣衣領豎起 , 麻利的返回快走幾步,繞出了賭廳,在外麵賭坊落了腳。

這公子哥 , 正是何笙。

周容深臨時接到一樁案件,是區局送上來的 , 很是棘手,飯都沒吃完便趕回市局開會,她閑來無聊 , 有了賭一把的興致 , 場子裏的小夥計迎他,笑眯眯打量,“喲,老板玩撲克還是骰子?”

何笙對撲克一竅不通,骰子卻很有一套,粗著嗓子說,“骰子。”

對方將他帶到第一桌,擠出位置,“來了位有本事的爺,新老主顧招待好了 , 爺玩痛快你們不吃虧。”

為了防止被喝多的賭徒調戲,她又戴了層麵罩,將帽簷壓低,遮掩容貌,隻露出一雙漂亮妖媚的眼,她目光定格在荷官手上,掌心的骰子盅似乎晃了晃,像是塞了什麼東西進去,她不動聲色瞥向兩側,賭徒瘋狂往桌上拋擲籌碼牌,鈔票堆成小山 , 花花綠綠的顏色都有,荷官掃視一圈 , 發現何笙沒扔,原本是不管的 , 瞧個熱鬧也無所謂 , 可她穿著奢華上檔次,又被夥計特別叮囑過,勢必富人家 , 賭場對於富人向來高看一眼,很想宰她一筆 , 笑問,“怎麼這位老板不押呢?”

何笙狡黠的壞笑被覆蓋在麵罩下 , 對方看不到,隻見她眼尾上揚 , 滲出一絲寒氣 , “我押?我跟你押啊。”

荷官一愣,原來碰上了愣頭青,冤大頭,他笑了聲 , “我不押,我隻負責開盅。”

何笙挖了挖耳朵 , 故作流氣,“你押不押無妨,隻要你搖骰子時 , 朝我這邊多晃晃,我就知道了。”

好大的口氣。

荷官懶得搭理 , 但也按照她說的,側身朝向她更多,手裏的骰子盅搖得天花亂墜 , 幾乎出了一圈虛影 , 啪一聲停住。

開。十三點,大。

她嗤一聲笑出來,原來塞進去的是個紅一啊。

這麼小兒科的手段,也就騙這群傻子,遇到了正主兒敢出這邪活,能讓人活活鬧翻天。

她心裏對這潭水摸得有了數,之後連著出手七八局,全部押對,她可是一分錢沒掏 , 荷官心知碰上了老油子,變換了手段,何笙緊接著輸了兩局,又立刻猜透路數,贏得更狠。

數不清的票子懷裏都塞不住,口袋也堆滿了,她十分慷慨大方,將餘下的抓起,朝空中一灑,“大夥分吧。”

那些賭徒紛紛彎腰或者跳高去撿,整個場子天翻地覆 , 鬧得不亦樂乎,何笙慢條斯理收拾好 , 興致也鬧夠了,該撤了 , 她轉身要走 , 為首的彪形大漢帶著四個馬仔堵住她去路,一臉的橫絲肉凶狠顫了顫,“怎麼著 , 姑娘,這就走人了?”

姑娘。

她正發愣,大漢抬手一扯 , 將她的麵罩摘下 , “喲,還是個俊俏的美人兒。”

馬仔目光定格在她懷裏的錢堆上 , “黑花賭場什麼背景 , 道上打聽打聽去,輸錢隨意,小贏我們也不攔著,照姑娘這個贏法 , 難道我們都去喝西北風嗎?你也太不賞飯了。”

何笙臉色一沉,對方仗勢欺人 , 以多壓少,看這副陣仗是要她把錢都撂下才能脫身,真是日日玩鷹 , 今日被鷹啄眼睛,隻有她騙人 , 哪有別人讓她栽跟頭。

她冷笑,手臂將錢抱得更緊,“喲 , 賭場開門納客 , 是賠是賺,也不全然你們做主,今兒遇到了我這手氣好的客人,你們難不成還想黑吃黑?”

大漢懶得和她廢話,眉頭一豎,腔調拔高,“放屁!天底下的賭場,就沒有規規矩矩做生意的,誰不是玩黑吃黑混起來的?這點事理不明白,錢就當交學費了。”

對方伸手要搶 , 何笙抱著便躲,她纖細苗條,人也機靈,躲避毫不吃力,直奔賭場外跑去,這一下激怒了大漢和馬仔,眼皮底下調虎離山,當他們吃素的,這家賭場後台硬出了天,條子都要給三分麵子,小丫頭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何笙隻顧悶頭跑 , 懊惱自己怎麼把司機趕走了,這下可是羊入虎口 , 給錢不甘心,自己憑本事贏來的 , 憑什麼慣著這群黑吃黑的混賬 , 不給又走不掉,她正發愁,身後窮追不舍的腳步聲忽然停了 , 大漢語氣柔軟下來,帶幾分卑躬屈膝的味道 , “是是是 , 叨擾喬先生了。”

熟悉的稱呼令倏而止住步子,轉過頭 , 她還沒看清身後場麵 , 鼻子撞上一個**的溫熱的硬物,她疼得俏臉兒一白,眼睛也眯上。

喬蒼拿著一把扇子,似笑非笑打開 , 在胸前輕搖,淺淺的檀木香水味 , 從他身上,一點點過渡到何笙的身上,他目光溫柔戲謔 , 凝視扮了男裝的何笙,別說 , 她豔麗嫵媚的長相,皮膚又嬌嫩,故意露出幾分男兒江湖上的戾氣 , 像個白毛的小貂 , 小藕,小公子。

他笑容更深,“何小姐,穿上西裝,就以為我認不出你了嗎。”

滿打滿算,何笙與喬蒼不過五麵之緣,可他攝人心魄的危險,她卻是避之不及。

真倒黴,出來賭博也能碰見這位閻羅王。

何笙咬牙暗叫不妙 , 遇到他準沒什麼好事。

“原來是喬先生,多謝搭救,告辭。”

她匆忙要溜,被喬蒼伸手,扯住了衣擺,她動彈不得,隻能原地晃腿,他眉眼含笑,狡黠風流如下山的千年公狐狸精,“何小姐哪裏去?不如到我車上數數錢,換身女裝 , 這副模樣,經過前麵的紅燈區 , 可別讓老鴇子纏住,以為你是個帶把兒的。”

何笙顧不得錢 , 用力拂開他手指 , “喬先生風流本性,真是隨時隨地。”

喬蒼搖著扇子,五光十色的霓虹 , 襯得他玉樹臨風,“我隻對何小姐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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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2/2296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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