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去了半天,慕容暮雲一身戾氣的出來。頭也不回的就趕回邊境,隨後的半年時間裏,他整個人都變得極其容易暴怒,邊境的番邦外族和一些小國被打的苦不堪言。
但他們派去的議和使者慕容暮雲也從來不見,手段是一如既往的狠。他們隻好一退再退,最後還是慕容朝歌和安拂曉受安梓澈的命令,前往邊境安撫慕容暮雲,這事才停了下來。
等慕容暮雲的情緒暫時穩定了,聞人淳和雪洛這才說出當天他們四個人在暗道裏看到了什麼。
在那些死侍的眼裏,安梓顏就是九姑娘,是龍圩的皇後。所以在暗道裏的壁畫、字畫包括書籍,全都是記錄了龍圩和安梓顏的“夫妻生活”的。而這些對他們來說,就像是甩不掉的侮辱,即使是那些死侍已經死了,龍圩也早死了,他們心裏的那股氣卻怎麼也散不掉。
在此之後,隻要是有關龍圩的事情,慕容暮雲都十分的激動,而且隻要是有一點的風吹草動,他就算盯著大不韙的罪名,也要親自去查看。不管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因為他們牽扯到了龍圩,所以慕容暮雲都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這件事一直都不是秘密,更不用說如今慕容暮雲還得到了這麼一個消息,若是要讓他放棄這件事,恐怕很難。
“八舅舅,因為那些人是要對龍圩下手的,所以我才會來征求你的意見。也因為這裏是上京,如果不是上京的話,那我就直接帶著所有的臨安軍出動了。”慕容暮雲看著安梓澈。眼裏的意味十分明顯。
安念臨跪在慕容暮雲身邊,悄悄的扯了扯他,低聲勸,“暮雲,你先別激動,咱們有話好好說,說不定還能有別的辦法呢?”
就在這個時候,劉公公說安梓華和安梓白兄弟求見,安梓澈還沒應聲呢,雪洛和聞人淳的聲音也同時響起,在他們進門之後,安拂曉的聲音也在門外響起。
這會兒除了慕容朝歌不在場之外,其他人全都到齊了。安梓澈讓安念臨和慕容暮雲先起來,這事可以慢慢討論,不用這麼著急。
“八叔,我覺得暮雲說的很對,回水漕運一案,我們查也查了這麼久了,一點兒頭緒也沒有。而且就算我們不查,範圍也一直都是在回水上,是怎麼也逃不出去的。可是龍圩的後人不一樣,他們是去到哪裏都可以隱姓埋名的暗中殺手,隨時隨地尋到機會就會對我們下手,現今我們好不容易有一個確切的消息,若是讓這個機會溜走的話,那我們就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再得到有關龍圩後人如此肯定的消息了。”
先聲奪人,安拂曉率先表達自己的意見,同時也先把這個基調拿出來。如果是仔細聽的話,就會聽得出來這裏麵有很多理由都是他硬編的。
除此之外,還能聽出有不少都是偏意,隨隨便便就可以反駁了的。
隻不過這會兒大家都是在被情緒牽引,自然不會認真的聽。
“但是回水漕運案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這半年時間裏,死的人比往常兩年死的人都要多,這點必須重視,並且這件事已經在所有人心裏都蒙上了陰影,我們現在不能坐視不理。”雪洛皺眉,這種事不可以不認真對待的。
如果說這事是一開始發現,然後兩件事撞上,那麼他們的注意力肯定就大部分都放在找龍圩後人的事情上,回水漕運案則是派一些有經驗的官員去查查就行了。
可現在不行,現在兩件事都很言重。一件是已經影響到了定國老百姓們的日常生活,他們總怕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人打昏帶走,然後再被人發現的時候,自己就成了回水河裏諸多死屍的一員。
而另一件事也同樣很重要,因為這件事是跟安梓顏牽扯在一起的,安梓顏可以說是定國的精神支柱,怎麼可能一直被人拿來當做叛國的理由?
如果真是這樣也就算了。可偏偏龍圩自己就做過那樣的事情,他的後人不但不引以為恥,反而還大言不慚,說自己的父皇是龍音的皇帝,那些人要死也是他們的榮幸。
總之不管怎麼說,龍圩的後人從來不相信,也不承認這些事情是龍圩做錯了,反而還一直汙蔑安梓顏,說這一切都是因為安梓顏要統一天下,要建設定國,怕自己這個國建的名不正言不順的,所以才故意找人偽造了這麼多的證據,為的就是欺騙世人,抹黑龍圩的名聲。
“調查回水漕運一案,壓根就用不到這麼多人,反而還容易打草驚蛇,讓他們不擇手段的消滅證據。可龍圩的後人那邊不一樣,他們壓根裏 沒辦法消滅證據,既然我們已經得知他們就在上京周圍,那我們把整個上京外圍都包圍起來,慢慢的朝上京壓近,我不信就這樣他們還能逃。”
聞人淳皺眉,他也覺得慕容暮雲說的不錯,回水不管怎麼換,事情發生的地方就是回水中段,等把龍圩的後人的事情處理完之後,再轉頭去調查回水的事情也是沒有問題的。
但如果是把這個順序顛倒過來,不僅僅是上京,甚至是整個定國,都會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