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的熱度不曾滲透我指腹,保姆一溜煙躲了。
我捧著杯子進書房,他辦公桌的茶盤剛空,我隔著桌子給他,臂長不夠,索性壓低,溝壑受力擠壓,深得埋沒半指,澎湃洶湧,春色乍泄,濕漉漉的發梢調皮擦過他下頷,甩了幾滴露珠,“保姆泡了黑咖啡,你不是喝茶嗎。換口味了?”
他沒回答,目光一直徘徊在我香檳色的睡裙,下短,上露,若隱若現的腰肢曲線,玲瓏纖瘦,這副姣美無暇的胴體,是無敵致命的武器,張世豪抵抗不了,他鬆了鬆頸口係著的衣領,挨鎖骨的一粒紐扣崩開,他裸露的部位膨脹而緋紅,像是忍耐瀕臨崩潰。
我明知故問,“豆腐煲不搪餓,我煮碗蔥花麵嗎?”
他臉孔莫名陰沉烏黑,舌尖掠過門牙,咽了口唾沫,“有點悶。”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冒汗了,我開空調。”
我腳沒邁出半步,一股蠻橫剛硬的力道忽然將我狠狠一扯,我還沒醒悟,人已經坐在張世豪勃發的腿間。
他從背後環抱住我,睡裙撩到臀部,他發現我沒穿底褲。
他低啞的笑,愉悅的笑聲散布在耳畔,我局促喘息著,掙紮撐住他不許靠近,“很晚了,休息吧。”
他涼絲絲的唇吻我敏感的朱砂痣,他不撒開,“我的小五這樣費心誘惑我,我能休息嗎。”
我小聲抗議,“我沒誘惑你。”
這話搭配我色情的穿著,我自己都沒法信服,他懶得揭穿我,手指燒了火似的,從我膝蓋上移,占領腿根,又雜亂無章的停泊我小腹,他中指觸及,我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我不安躁動著,他牢牢禁錮我,我試圖抽離他懷抱,他手掐了我小腹一下,我疼得叫喊,他順勢扳我的臉含住嘴唇,我的叫聲被他悉數吞進喉嚨,他不準我閃躲,不要命的凶殘深吻著,我呼吸的餘地都沒有,隻感覺兩具交纏的在漸漸赤裸的肉體,出奇火熱。
吻持續了很長,我幾乎癱軟在他胸膛,耗盡殘餘的力量抓著他衣襟,他撫摸著我腫脹的紅唇,嗓音是情欲的濃稠,“去浴室。”
我聽話嗯。
他打橫抱起我,直奔主臥的獨立浴室,我剛洗完不久,潮濕的霧氣未消散,朦朦朧朧的恰似月色。
他急不可耐把我放在水池的大理石,剝了我的睡裙,我一絲不掛偎在他肩窩,他拆皮帶的工夫,我狡黠一笑,好像突然複活了,靈巧鑽出他腋下,一兩秒便跑出浴室,從外麵反鎖了門。
我笑得得意洋洋,“張老板呀,衝涼也能滅火。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精蟲上腦,自討苦吃。”
磨砂門阻絕了穿透力,他聲音悶鈍愈發,“程小姐算計我。”
我鼓掌讚歎,情不自禁惋惜他,“張老板足智多謀,可惜遲了一步。”
我偏頭觀賞樹梢之上的月亮,“清風曉月,弱柳扶牆,良辰美景張老板肆意自醉,我不和你搶呢。”
我掩唇笑,門倒映我狐狸般刁蠻的樣子,我的神韻不知何時竟有了他五六分的匪氣,嫵媚與英姿結合得不著痕跡,又明媚動人。
沈國安周末回了黑龍江,據說與中央官方人員洽談無比和諧,副常委組織對他大有誓死擁戴的架勢,攏絡一票京城的高官,選舉大會分量自是不言而喻,登頂至尊席位正國級,指日可待。
這裏麵的門道,說不清道不明,總之,給老百姓看,是既定的流程,內幕十拿九穩,基本輿論是翻不了天的。
沈國安勝券在握,開始得意忘形了,櫻花閣設宴,他連高官本該藏著掖著的情婦都搬到了台麵,要雙雙出席。阮穎托阿榮的馬仔射了一封信到別墅,我湊巧在陽台澆花,一支鵝毛包裹的冷箭“嗖”地戳進了牆壁,烙下好大一顆洞。
我怔了零點零一秒,迅速做出反應,拔掉背在身後,下一刻保鏢聽見動靜破門而入,他們看到隻有我獨自立在窗外,“程小姐,方才是?”
我漫不經心鬆動泥土,“保姆擦玻璃擦得忒亮了,一隻白鴿沒看清,撞腦袋了。”
這答案看似無厘頭,卻能化險為夷,畢竟白天莊園發生的所有,都會鑽張世豪的耳朵,越是胡說八道,越是無跡可尋。
保鏢匪夷所思,他東瞅細看詫異問鴿子呢?
我猛地扔了鐵鏟,“放屁!鴿子是沒翅膀嗎,它撞玻璃了不跑還等著我抓它烤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