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新歡入懷(1 / 2)

齊琪嚇得一連倒退了幾步,她倉皇反手攥住扶梯,不可置信問,“跟沈書記?您培養我,做沈書記的間諜嗎?”

我波瀾不驚飲著茶水,“你有數就好。”

她當聽錯了,整個人縮在那兒懵怔不語。

“栽培你雖然幾日,你的吃穿用度首飾珠寶,花費了大量的財力,而且不會間斷,我將不計成本供應你成功那天。紅桃你認得,東北赫赫有名的三大招牌,她出台一晚幾萬塊,她泡在公寓教你施展媚術勾引男人,藝多不壓身,你學會兩招,以後也不愁了。”

她震驚之色遲遲未消退,“沈書記是那麼好騙的嗎?”

“騙什麼了?”我有趣莞爾,“各取所需,他愛慕你皮肉,你依靠他生存,倘若這算詐騙,無數女人要蹲號房了。”

齊琪依舊瘋狂搖頭,“沈書記一旦察覺我是別有圖謀,程小姐撤手,我豈不是替罪羔羊?”

我站起逼近她,圍著轉了一圈,紅唇緊挨她鬢角,這個角度和分寸,會令人無所遁形,瓦解執拗,“你成日奔波演出,辛苦爭軍銜,你的資質好,足夠努力,未必有旁人一道背景撐腰,得到的更多更容易,人脈當道的時代,貧民子弟僅剩攀高枝一條路出頭。齊琪,你輸給遜色你的,甘心嗎?”

她被我說得有些動搖,兩隻交握的手,十指環繞攪拌,“程小姐,您不覺得太冒險嗎?我不了解您需要我具體做什麼,但過程雷同賭博。沈書記的警衛,保鏢,風吹草動都會要我的命。我不是您,辦不到滴水不漏。”

“人生,原本是一場豪賭。我從十六歲開始賭,賭到了二十一歲。事實證明,我賭贏了。這世上誰也不可能不露馬腳,藏拙是一門學問。”

齊琪餘光和我交彙,“鋌而走險目標明確的女人,賭贏的唯獨您罷了。您看不到白骨皚皚,堆積著您勝利的天梯。”

我委實沒預料,齊琪這姑娘挺難搞,通透機靈,明辨是非,並非利欲熏心,任人拿捏的主兒。

我隻好使出殺手鐧,逼得她退無可退,哪怕迫不得已接了我的橄欖枝,也得收歸麾下,我已經亮明身份,放過她,無異於給自己惹麻煩。

我比劃著十指,擦拭著剛貼的金粉色美甲,“你任職總政歌舞團,你該知曉,我先生是誰。莫說軍區提幹審批,隻是單純的軍銜編製,各區部都要上報他,齊琪,我捏死你,易如反掌,我捧紅你,也輕而易舉。年輕漂亮的姑娘在東北數不勝數,我的選擇其實很多,而你把握不住機遇,也許永遠掙紮在底層。妄想脫穎而出,必定學會審時度勢。”

齊琪僵硬的四肢猛然一顫,她反轉直衝我,“我得到什麼。”

“最基本,我保你兩年風光。”

她死死咬著嘴唇,牙齒磕得青白,“兩年後呢。”

“二十年庸庸碌碌,為溫飽憂慮,蒼老不得翻盤。兩年榮華功名,無上尊貴,有一線搏出位的生機,關鍵你怎樣選擇。代價既為成本,商場,官場,名利場,高成本高收益。你想空手套白狼,你沒這道行,東三省以小博大的,你也說了,隻有我。”

我慢條斯理重新落座,端著茶盞吹拂杯口浮蕩的茶葉末,“我喜歡把醜話說在前,我負責領入門,替你鋪平你康莊大道,如何走得平穩,成為下一個程霖,取決於你的造化和天資。不賭,一分沒有,賭,有五成概率。我不逼你,由你做主。我隻給你十二小時考慮。”

我撂下這番話,利落抵達玄關,又想到了什麼,吩咐保姆收拾幾件閑置的夏裝,塞行李箱打包。

我拎著皮箱走出庭院的瞬間,齊琪匆忙追趕了兩米,“我答應!”

我步伐一頓。

“的確,高處的空氣,都比底層要清新,誰不貪婪好生活呢?程小姐,您談的這筆交易,我們雙方的籌碼是,您贈予我良機,渠道,我回饋您百分百的忠貞,您拚盡全力保我,我位置坐得穩,才有源源不斷的消息和便利。”

我目視前方,“共贏合作。”

她很懂事,“您是我的主人。”

我豁達揚唇,“識時務者為俊傑。”

我跨出鐵柵門,司機正在道旁等我,他越過我頭頂打量公寓,“夫人,這是您的私宅嗎?”

我甩了包裹遞他,“沈良州買了送我,一直空著,拿幾件東西。”

司機不疑有他,關彥庭沒限製我的自由,來老房子找東西,再正常不過,誰也不會認為,不起眼的綠瓦紅磚堆砌醞釀著一樁驚天密謀。

我坐在車裏,凝視窗外一閃而過的街景,黃昏的哈爾濱,櫥窗與樹,皆是寂寞的。

我麵無表情觀賞,忽然發現,這座城池比想象中更冷漠。

天光破曉,霜雪白頭。

時間讓我認清每一張臉,奸詐的祖宗,陰險的張世豪,深藏不漏的關彥庭,索取無度的沈國安,以及這道不盡的權色陰暗,他們或許都不是好人,可他們也未真正傷害我,甚至成就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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