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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抽得什麼煙,十分嗆鼻,“沈檢察長算半個江湖中人,海底沉鉤的道理,你不懂嗎?”

他撣了撣煙灰,“表麵的網,是故意給對手看,吸取注意力,暗中深埋的網,絞殺你的全盤。”

他頗為感慨,“沈檢察長,水盆裏的魚,還要垂死掙紮,何況江河湖海裏的東西,我的疆土廣闊,有我容身之處,今日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他收尾的一句說得駭人驚悚,祖宗眸光凜冽,下一秒二力掛斷一通電話,整張臉都垮了,“州哥,咱的貨沒出完,張世豪的馬仔截了三箱。要硬拚嗎?”

硬拚。

東北頂級勢力交火,是一支雙刃劍。

拚贏了,輸的一方一時半會兒粉碎不了,卷土重來便是天塌地陷,而在戰爭過程,損失不可謂不多,得不償失。

祖宗長舒一口氣,“張老板,不留退路了?”

張世豪鞋尖撚滅複燃的煙頭,“沈檢察長,何曾給我留退路。我退避三舍,你咄咄逼人,這一回,沈書記保你,想必也吃力。”

他撂下這一句,跳離甲板揚長而去,半米高的海浪掀翻他衣袂,修長筆挺的皮衣攘起強硬利落的弧度,王凜頂著祖宗陰森奸險的注視快步跟上。

一陣撲麵而來的呼嘯颶風,將衣衫附著的濕汗瞬間凝結成冰棱,也將我拍得清醒了些,我低頭笑了會兒,是啊,張世豪何等能耐,甕中捉鱉的逆境怎會困住他,他有得是手段絕處逢生,隻是我萬萬沒料到,他設下這麼龐大縝密的一盤局,把所有人撂進去,就爬出他一個。

西邊黯淡的天際毫無征兆飄灑起雪花,單薄的似有若無,墜下高空便融化,臉龐沾染的雪水在這隻持久的熔爐蒸發下漸漸恢複溫暖,我瞳孔折射著是張世豪亦正亦邪,祖宗亦瘋亦魔的模樣。

我莫名悲哀,抹掉氤氳流淌的水痕,人總有不能掙脫的心魔,為情,為權,為利,這裏的每一個人,不都距離最初的自己麵目全非了嗎。

離開碼頭的一刻,我寂寥仰頭,望向混沌的蒼穹,一場雪的洗禮,沒有星辰,沒有月亮。

張牙舞爪的樹影,仿佛遊蕩的無家可歸的魂魄,祈盼著火焰,卻等來更殘忍的寒流。

我和張世豪,到底是誰勾引了誰,陷在這禁忌瘋狂的墮落與癡恨。

我和祖宗,又是誰辜負了誰,甩不掉日久年深的烙印。

我和關彥庭剛坐進後廂,他的吻死命纏了上來,出乎意料,沒有前奏,單刀直入,蠻熱使我一下子失了神,我被他吻得透不過氣,喉嚨哽住一塊海綿,拚盡全力才一絲一縷的氧。

他的吻不似以往,深刻又迅猛,狹窄的車廂充斥著男人曖昧的低喘,和女人細弱的呻吟。

耳鬢廝磨間,他的軍裝和襯衫盡數脫落,鬆鬆散散的掛在壁壘分明的肌肉上,我見過他的胸膛,是我親密歡愛過的男人中,最具誘惑性感的,野蠻,原始,欲望。

此刻在清幽渺茫的燈塔照拂下,滲透著蜜糖一般米色的油光。

張猛低垂頭,將車門合攏,我視線裏是港口靜謐的雪霧,熙熙攘攘彌漫了一排排的燈與樹。

而我的容顏,是大禍將至的驚恐。

關彥庭不由抗拒掀開我裙擺,力量凶猛褪下底褲,我聽到撕開褲鏈的聲音,他抵著我的股溝,這是第一次,我衝破阻礙,清晰灼熱的感受他的粗壯和勃發。

那一處堅硬可怖,像燃了一簇烈火,生生不息的焚燒我臀部最嬌嫩的肌膚,關彥庭右手長滿槍械磨出的繭子,粗糙而幹燥,他掌心吸納我屁股多半的肉,重重揉捏著,我不知他是否控製,一波波劇痛,電麻了我的骨頭,我右頰緊貼玻璃,真空擠壓下五官扭曲變形,來不及卸掉的豔麗妝容,映襯著空洞的眉眼,我窺伺自己的狼狽,像海棠般透明蒼白。

想大叫呼痛,祈求他停止,卻發覺喊不出。

我意識到他體內的躁動和情欲表現得一發不可收拾,我下身已經完全赤裸,最後一撥處置殘局的公檢法警車挨著圍欄駛離時,我有預感為首一輛會停,果然在持平後備箱的霎那,一劑嘹亮的刹車爆發,關彥庭雖然激烈吻著我,但對方車窗搖下的瞬間,他含著我舌頭吮吸了最後一下,順勢把我按在他懷中,以自己擋住我光潔的春色,張猛恰到好處打開門,我們相擁的姿勢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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