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天黑做到天亮,吃了三回藥,我挺後怕的,畢竟是頭一回吃這玩意兒助興,以前聽米姐說,圈子裏除了有姑娘被玩殘的,還有客戶在三兒的床上猝死的,就是吃藥吃得劑量太大了,身子骨又弱,扛不住這麼猛。
最後一次巔峰時,祖宗抽搐成了一團,他咬著牙,問我還來嗎。
我連腿都合不攏了,我說不來了。
他沙啞笑著,整個抽離出去,我越過他頭頂,看到窗外的天泛起一層朦朦朧朧的魚肚白,那懶洋洋的模樣,像極了這張淩亂狂野的床。
祖宗其實也累垮了,七個多小時,他被我磨得脫了層皮,他解開捆住我的繩索,我兩隻手腕紅腫了一大片,也不顧上疼,無力癱在他胸口,拚盡最後一絲力氣說,“良州,抱緊我。”
祖宗將我死死抱住,他吻著我汗涔涔的額頭,“程霖,我在你身上得到的快樂,她們誰也給不了我。”
我問他那愛我嗎。
我問過他很多次,他都沒回答,這次也不例外,我習慣了在這件事上他沉默,隻是失落感越來越重。
我疲倦眯了一會兒,下麵粘糊糊很不舒服,我伸手去抹,觸及到那一灘,忽然清醒了幾分,祖宗沒做措施就泄進來了,我從他懷裏起身,翻出避孕藥,裏麵就還剩一片,這半年我吃了十幾盒,後來再去那家藥店買,賣藥的都認識我了,提醒我少吃,對身體不好,我每次都笑笑,隔半個月照樣去買。
幹這行的姐妹兒編過順口溜,“富商戴套,當官兒的吃藥。”富商的三兒最擅長帶球逼宮,小雨傘上做手腳,基本是行業規矩,很不保險,當官的更謹慎,萬一碰上了野心大的三兒,鬧出醜聞烏紗帽就丟了,所以他們都會親眼看著三兒把藥吞了,絕對懷不上。
祖宗拿起空盒子看了一眼,“吃多久了。”
我說跟你一直吃。
他皺眉,臉色很複雜,我把藥片塞嘴裏,實在吞不下,想去客廳倒杯水,剛掀開被子,祖宗忽然從後麵拉住我,他大聲命令,“吐出來!”
我動作一下子停頓,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見我不動,怕我又咽了,掰開我的唇,摳了出來。
我直愣愣瞧著他,舌尖的苦味似乎淡了,淡到忽略不計,他什麼也不說,隻是抱著我躺下,溫熱的掌心蓋住我雙眼,“睡覺!”
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衝破胸膛,傳遞到我體內,我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我怕我會控製不住哭出來,我不懂,我不懂他為什麼不讓我吃藥,但我也不會自作多情到認為他默許我懷上他的骨肉。
他這樣的身份,怎麼能接受孩子的母親是一個二奶。
道理我都明白,可那點幻想卻難以磨滅,導致怎麼也睡不著了。
祖宗一天沒下床,直到傍晚他老婆打電話問他回去嗎,他才進浴室洗澡,他出來時我捧著他的襯衫愣神,毫無察覺,他圈住我的腰,將下巴抵在我肩膀,“想什麼。”
我猶豫了好半天,小聲說不吃藥我怕懷孕。
祖宗不吭聲,他一動不動抱著我,在我懷疑他沒聽清,打算再重複一遍,他忽然說,“如果你有運氣,懷上了就留下。”
我身體瞬間僵住。
他吻了吻我脖子,“這兩天我有事,別亂跑,老實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