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程小姐真會玩(2 / 3)

秘書問到底放不放。

鄒隊搖頭,“放不了。”

我疾言厲色打斷他,“你對官太交代不了,米蘭後麵站著的是數不清的大老虎,把她逼急了,東三省的仕途倒一片,市局吃罪得起嗎?”

鄒隊沒吭聲,號房裏的門道我清楚,這回我不撈米姐,她一定死於非命,上麵顧及臉麵絕不會讓她嘴裏的料傳出去。

秘書清了清嗓子,“怎麼,我們程小姐親自來一趟,都保不出人了嗎?沈檢察長私下可最疼她。”

鄒隊有些發怵,兩邊都得罪不起,他眼珠轉了轉,欲言又止。秘書不再廢話,將祖宗的親筆信遞上去,“這個分量夠嗎?”

鄒隊看到沈良洲大名,立刻變了樣,畢恭畢敬接過去,“夠,這就夠了,有沈檢察長保著,我們也好交差,明早淩晨準時放人。”

他笑著朝我伸出手,“程小姐,您怎麼不早拿出來,嚇得我一身汗。”

我麵無表情打量他那隻手,沒搭理,拎包走人,秘書在身後說,“鄒隊長,你可把程小姐得罪透了。”

鄒隊長默了片刻,“煩請您美言兩句,我也是聽差辦事。隻是沈檢察長身邊的這位程小姐,怎麼從沒聽說。”

秘書怎樣回答我沒聽,我走出市局,隨後他也跟出來,但沒送我,他說祖宗在檢察院還有事,他急著趕過去,秘書離開不久,司機開車過來接我,我問他有黑色的袋子嗎,他想了下說有,打開後備箱拿出幾個,我分成三部分,每個裏麵放了一張卡,錢不多,幾萬塊,叮囑他低調交給鄒隊長。

他沒問原因,按照我說的做了,祖宗為我出麵撈人,一旦東窗事發,影響勢必不好,到底是人命案,隻要市局把這錢收了,我就有籌碼反壓製他們,到時候誰也別抖落誰。

我靠著車門吸煙,等了一會兒,司機出來了,他笑著說收下了。

我掐滅煙頭,看著那絲頑強的火焰,在西北風的吹拂中死灰複燃,“到嘴邊的肥肉,沒有不吃的,他以為這是酬謝,拿得心安理得,其實這是我丟給市局的炸彈,他不點火,就相安無事,他點了,先炸死他。”

詐死這兩個字還沒說利索,我身後倚著的車砰砰晃了兩下,一股焦灼的燒鐵皮味兒散開,司機臉色一變,“著了!”

我一激靈,敏捷往前躥,車的後輪胎冒出一縷青煙,胎心正中子彈,氣在兩秒鍾之內被撒得幹幹淨淨。

市局大門口,誰吃錯藥了竟然敢開槍崩了沈良洲的車。

我越過車頂棚,看到街道對麵停泊的銀色奔馳,在我看它的同時,車燈閃了閃,似乎在示意我沒猜錯。

司機並沒有看到,他檢查了情況,打電話找祖宗的下屬求助,對方讓他原地等拖車,再派一輛馬上來接。

等他掛了電話,我借口渴了想喝飲料,把他支開,然後奔著那輛車過去。

駕駛位的馬仔是熟人,就是他帶我去泳池見張世豪,他和我點了下頭,我問他是你嗎。

他樂了,“奉命辦事。”

車廂裏此時傳出一陣掌聲,透過窄窄的玻璃,張世豪的麵容隱隱露出,道旁光禿禿的梧桐樹,晃動著新年時沒摘下的紅燈籠,那燈籠時而遮住太陽,散出紅光,他的輪廓被籠罩得很不真實,明滅斑駁,像一場瑰麗虛幻的夢。

他兩隻手正懶洋洋鼓掌,見我瞧著他,停下了,笑得諱莫如深,“程小姐那晚在皇城門外力壓情敵,表現很精彩。”

我本想說你有病吧?到嘴邊變成了你也在?

他嗤笑一聲,“我的場子,我怎麼不能在。”

他笑起來風流邪氣,不像什麼好東西,但皮相好,讓人厭惡不起來,想到條子無頭蒼蠅似得抓他,他卻躲在暗處看大戲,我也笑了,搓了搓凍麻的手,“張老板想去告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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