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恩不明所以,還是走了過去,站在他麵前,看著他手裏的支票,和準備簽字的筆。
可她知道,他肯定還有條件的。
果然,他輕描淡寫,“把你剛剛說了的,好好表現!”
她能聽懂他的話,所以傅知恩咬牙盯著他,“你來我往的條件,何必這麼過分?”
“過分麼?”他把筆一扔,“你覺得夫妻之間這樣的親密是過分,當初嫁過來做什麼?”
然後真的一副不再跟她談的樣子,躺到了床上,“你可以去找別人幫你。”
傅知恩在床邊站了好久。
但是一想到這件事辦不成,母親會被打,她一年前失去奶奶,總不能今年再失去一個愛自己的親人。
“好!”她如同趕赴刑場的上床,湊到他身邊。
就像現在,她吻他,仔仔細細學著他的樣子去吻,他卻像個挺屍。
那種感覺,很挫敗。
她真的很笨拙,完全不會,以至於男人幾次皺眉,但握一握拳頭也就忍下來了。
然後他坐起來,倚在床頭,拿了支票,簽了一張扔到一旁,“勉強,繼續!”
支票落到床單上,傅知恩覺得那是對她的侮辱,可她必須接著。
衝著她幾乎是低吼:“錢!為了錢,你什麼都能做!當初能去害人,現在還能忍辱負重?你很能啊?傅知恩!”
“說不一定呢,現在老頭也多是精力旺盛的。”她悲哀的笑著看他,“都是你逼我的,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
聽她這麼說,南聿庭隻覺得一股子火往腦子裏湧,“我逼你?是我當初逼著你惡毒的去害人,還是逼著你耍手段嫁給我?”
傅知恩眼淚一滴滴的往外淌,死忍著不出聲。
南聿庭看到她這個模樣,像一根針狠狠紮進心裏,寧願自己此刻是真的瞎子!
所以他閉了眼,像對待一個布娃娃一樣輕而易舉的將她捏來弄去,任意索取,始終不再讓她那張臉闖入眼底。
臥室裏很亂,支票,衣服,全都淩亂。
傅知恩真的都懷疑這個人到底瞎沒瞎,她累了想裝死,總是被她從床角拖回去。
“南聿庭,你放過我吧……”
傅知恩覺得屈辱。
他從來沒給過她溫柔,給她的隻有陰影,她想要他幫忙,並不是白手去接,他憑什麼這麼對待她?
終於,她像躁怒的貓,倔強的掙脫出來,這麼久以來的所有憤怒,一下下都砸在他身上。
“你可以不愛我,但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南聿庭大概沒想到她會爆發。
低眉,一雙深邃空洞的眼,“憑什麼?你又憑什麼要去害一個無辜的人?你更別忘了我是怎麼瞎的!是你死活求著嫁過來讓我折磨,你問我憑什麼?”
傅知恩極少這樣的心痛。
她說過多少次,她沒有害布桐,她沒有想讓他變成這樣!
可他一廂情願的把她歸位惡人。
她反而笑著,聲音卻在發抖,“你愛她,所以她是無辜的!南聿庭,除了愛你,我什麼都沒做過,為了她你一直一直控訴我有罪。可是我愛你,才是真的有罪!”
男人臉色陰鬱。
可嗓音裏依舊是冰冷的諷刺,“不行麼?我就是為了她,她把真心給了我,我這樣守護她有錯?你冤枉麼?”
聽到這句話,傅知恩心口想被切了一個大口子,瘋狂的冒血。
喉嚨酸澀的痛著,可笑的看著他,“她的真心,讓你這麼護著,我的呢?”
她以為她愛他,什麼都能忍,反正嫁給他了。
可是終究是忍不了,說到最後幾乎是歇斯底裏,“我是你妻子,我也有血有肉,你在乎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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