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看著他道:“嫌房子小了?”
商紹城不理會她的玩笑,兀自說:“我帶你進我的圈子,又沒能時時刻刻照顧好你,我會不安。”
岑青禾說:“有什麼好不安的,誰身邊還沒幾朵奇葩了?你要這麼說,我因為你認識軒哥,仁哥,結識很多人,有了很多人脈,那我是不是得跟你客氣的說一聲謝謝?”
商紹城說:“照顧好自己的女人,這是男人的本分。”
岑青禾道:“誰說你沒照顧好我了?我哪兒不好了?再說你不要太大男子主義,怎麼就得你照顧我,不能我反過來照顧照顧你了?知道我為什麼要租這個房子嗎?不僅是為了躲周安琪,更是為了顯擺我自己有能力,就算你不是盛天的商紹城,隻要我喜歡你,我照樣能養得起你。”
商紹城看她一臉眉飛色舞的樣子,終是忍俊不禁,微微挑眉,出聲問:“你養我?”
岑青禾認真的點頭,“前陣子我都喪失了好好工作天天向上的勁頭,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但這一租房子,裝修,買家具,我忽然發現自己卡裏有好多錢,有錢真好,想買什麼買什麼,我連你都能裝家裏養著,所以我還得好好工作,多多賺錢,你說你想要什麼,我先送你兩樣,今天我已經給小二買了個新睡墊,可以自動升溫降溫的,冬暖夏涼,不差你的。”
商紹城唇角勾起的弧度越來越大,他忽然覺得整顆心被填的滿滿當當,撲麵而來的幸福感。
這種感覺他很少有,因為從小物質太豐厚,導致他基本上在物質方麵得不到幸福感,就連沈晴送他千萬豪車,商經天送他私人飛機,他也隻是覺得短暫的新鮮感。
很長一段時間,他模糊了幸福的定義,他以為幸福就是高興,而高興是新鮮感帶來的有期限的愉悅,可是新鮮感很容易過去,所以商紹城也時常會有失落和不幸福感。
但是岑青禾給了他幸福的感覺,原來幸福不需要不停更換身邊的人,隻要找到最合適的那一個,然後慢慢陪伴。
商紹城吃了個火候偏大炒的有些黑的大蝦,臉上始終帶著笑。
岑青禾被他笑得發毛,不由得挑眉道:“笑什麼笑?瞧不起人嗎?”
商紹城問:“想聽真話嗎?”
“曰。”
“我見過很多女人,除了我家裏人之外,都想讓我養她們,你是第一個叫板說要養我的,現在房子都準備好了,真是要包養我的節奏。”
岑青禾挑釁的問:“采訪一下當事人的心理感受,意不意外?”
商紹城點頭,“意外。”
“開不開心?”
“開心。”
“想不想讓我養著?”
“……我現在不就吃你的喝你的,還住著你的,人沒出息也就算了,連狗也這樣。”商紹城瞄了眼坐在餐桌邊的小二,也是天熱,它伸長著舌頭,饞的口水淌了一地。
岑青禾趕緊給了小二一個肉丸子,然後抽了紙巾彎腰擦地,這行為不亞於飲鴆止渴,因為小二吃了還想吃。
岑青禾擦了又擦,忍不住發脾氣,“上你爸那兒淌去。”
小二不管不顧,隻盯著岑青禾,眨著漂亮的異色瞳孔,岑青禾敗給它了,一邊喂一邊嘀咕,“這年頭還是得靠臉吃飯,你看你爸,再看看你。”
商紹城說:“你放心,以後每當跨進這扇門,我就會在心裏默默地提醒自己,記住自己的身份,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既然收人錢財,就得替人消災。”
岑青禾聽著他陰陽怪氣意味深長的話,不由得挑眉問:“消什麼災?”
商紹城黑眸一抬,將岑青禾從臉到胸打量了一個遍,笑了笑,繼續低頭吃飯。
他一個字沒說,岑青禾卻被他看得臉紅脖子粗,不由得嗔怒道:“你還真拿自己當小白臉兒了?”
商紹城道:“別人,出多少錢我都不當;你,我倒貼錢也得當。”
岑青禾低聲道:“不要臉。”
商紹城道:“少說話,趕緊吃飯。”
岑青禾讓他這麼一說,吃快吃慢都不好,一不小心,還噎著了。
嗝了一下,她停下來,幾秒之後,又嗝了一下,商紹城看向她,岑青禾抬手,他遞給她一杯水。
她喝了水還是不行,基本就是五秒一個嗝的節奏。
商紹城站在她身旁,順著她的後背道:“憋氣兒吧,憋一百秒就好了。”
岑青禾腦子轉不過來,深吸一口氣,使勁兒憋。
憋到後來臉都紅了,她一下子破功,氣急敗壞的道:“商紹城,你想憋死我好獨占我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