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風為人很低調,最起碼不愛講排場,這點從他肯直接進入張鵬的主管辦公室工作,而不是大張旗鼓的叫人重新準備一間就能看出。
岑青禾拿著小金桔盆栽上了二樓,一路琢磨著待會兒進去該如何應對,大有當初麵試時的緊張。
站在辦公室門口,岑青禾深呼吸,伸手敲了三下房門。
門內傳來男人的聲音,“請進。”
岑青禾推門進去的瞬間,唇角已經勾起禮貌的弧度,抬眼往前看去,辦公桌後麵坐了個很打眼的男人,他穿了一件襯衫,外麵套著棗紅色的毛坎肩,五官可以用立體深邃來形容,如果不笑,絕對是生人勿近的高冷範兒,可他臉上偏偏帶著溫和的笑意,讓人覺得親切舒服。
他看起來很年輕,但是段言說過,他今年已經四十幾歲了。
好看的五官會讓人情不自禁的產生好感,而氣場上的大氣和淡然,隻能靠歲月的沉澱和累積,岑青禾看見趙長風的第一眼,驚訝的不是他超出想象的俊逸外表,而是他給人的一種感覺,沉穩,安全感。
兩人目光相對,岑青禾頷首叫道:“趙總監。”
趙長風站起身,微笑著道:“岑組長。”
辦公室裏麵還有一個人,隨著趙長風的起身,章語也跟著從座位上站起。
岑青禾關上門後,迎上前去,趙長風跟她握手,“岑組長,初次見麵,我是趙長風。”
岑青禾笑著回道:“您好趙總監,我是岑青禾。”
“坐。”
岑青禾臨落座之前,遞上手中盆栽,微笑著道:“趙總監,樓下同事聽說您已經上來辦公,托我送您的小禮物。”
趙長風接過後,笑著說:“大家有心了,我正覺得桌上缺點兒什麼,那我就收下了,替我謝謝大家。”
趙長風坐在原主管位置,麵前兩個會客椅上分別坐著岑青禾跟章語。
趙長風先開口說道:“你們原來的主管調去蓉城工作,上麵鑒於售樓部這裏暫時沒有主管,所以派我下來頂替一陣兒,實不相瞞,我雖然是夜城區的營銷總監,但我還真的沒有在夜城跟大家一起工作的經曆,對於售樓部的日常,沒有你們了解,今天請兩位組長過來,就是跟你們商量一下,以後售樓部的大小事情,還是一切從常,畢竟你們對這裏的一切都很熟悉,往後也是你們帶領大家一起工作,如果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困難,或是有爭議的,隨時來樓上找我,我要是不在,你們可以打我電話。”
趙長風的這番話委婉的向岑青禾跟章語傳到了幾個觀點。
第一,他下來是暫時的,因為售樓部沒有領頭人;
第二,領頭人會從岑青禾跟章語之間選擇;
第三,也是很多人都很在意的一點,他來這裏,不會改變任何現狀,說白了,他坐在這個位置,隻掛職,順帶監督一下工作,誰做得好,他提拔誰,隻要有了主管人選,他樂得當甩手掌櫃的。
一番話說完,章語率先微笑著說:“趙總監您放心,我會盡快跟大家傳達下去,新的一年,一切如常,但工作上還要繼續努力。”
趙長風說:“我看過章組長的簡曆,你也是盛天的老資曆職員了,我相信章組長的能力。”
說完,他稍稍偏頭看向岑青禾,問道:“岑組長有什麼建議?”
岑青禾勾起唇角回道:“有趙總監坐鎮,又有章組長從旁把關,我隻要努力工作就好了。”
章語笑說:“岑組長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也不能再自己拚命往前衝了,你要學會帶隊,下麵的人可都指著你引導方向呢。”
岑青禾麵不改色的回道:“都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與其告訴大家要怎麼做,不如自己帶頭把事兒做好。”
趙長風微笑著道:“章組長跟岑組長工作方式不同,像是團長跟政委,隻要團長跟政委的目標一致,不怕戰士打不好仗。”
岑青禾跟章語皆是但笑不語。
三人在辦公室裏麵聊了一會兒,岑青禾秉持著少說多想的方針,哪怕段言說趙長風口碑很好,她也不敢貿然多說什麼。
章語也是,一直都在打官腔。
等到出門並肩往樓下走,章語開口道:“趙總監說我們一個是團長,一個是政委,看來他對你的‘戰績’也是很欣賞的。”
岑青禾笑道:“人家趙總監就是沒好意思說我橫衝直撞,還得靠你在身邊督促我。”
章語笑說:“我也就是個搞思想教育工作的,被趙總監稱一聲有資曆,我都汗顏,進公司四年也才是個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