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羽菲即使沒有看見他痛苦的表情,可也能體會到他同樣心痛的心情,她強裝作鎮定的回到辦公室,所有人又是一副認真辦事的樣子,其實都在偷偷打量她紅腫的眼睛。
藍羽菲紅著眼睛回到辦公室,門一反鎖,她的眼淚再度滑落。何子墨心疼的走到她身邊擁住他,關心的問:“你怎麼了?是不是談的不好?不要哭了。”
藍羽菲的眼淚掉的更加洶湧,她緊緊抱住何子墨,豆大的眼淚一顆顆就那樣落下,原本因為酷熱的天氣而發熱的身體,卻比不上那滴眼淚的滾燙,灼痛了她的心,燙的她幾乎要蜷縮起手指。她感覺自己的皮膚都要卷了起來,那種疼痛,無力掙脫的疼痛,她控製不住,眼淚卻噴湧而出。她的手指緊緊的抓住何子墨,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最後,她冷靜的止住眼淚,聲音沙啞的說:“不,我和他已經談好了,我們約好,繼續像以前一樣做朋友。他,也答應的很爽快。”
何子墨鬆口氣,看著藍羽菲哭的紅腫的眼睛,以及臉頰上髒亂的淚痕,為她擦幹眼淚,憐惜的說:“既然如此,你就別哭了,你看看你,像極了一隻小花貓。被看見了,還不知道怎樣笑話你呢。”何子墨是想逗藍羽菲開心,故意講輕鬆的話題,可是藍羽菲卻沒有笑,隻是聲音帶著不確定的顫抖問他:“我們會幸福對不對?”
她覺得自己搶走了文陽的幸福,雖然知道他們的不可能,可是那種負罪感卻怎麼也揮不去,她覺得,是自己對不起他,是她對不起他的吧。就像明明知道他在痛苦,為了讓自己安心,卻故意去揭開他心上的傷口,讓他無從逃避自己的脆弱。
“我們當然會幸福,這是毋庸置疑的。”何子墨以為藍羽菲是在傷心拒絕了張文陽。可是藍羽菲卻笑的淒慘,她知道,他始終在誤會,可是她說不出口。何子墨,隻能永遠被蒙在鼓裏。
隻要我們在一起幸福就好了吧,幸福就好,連同他的幸福一起,也許,他會愛上別人也不一定。藍羽菲如此安慰著自己。
生活又恢複安靜,張文陽又恢複了和藍羽菲的親密,即使何子墨在,也一如往常一般親密,何子墨知道自己不應該再置喙什麼,畢竟,得到藍羽菲的人,是他不是對方。張文陽始終笑的燦爛,偶爾像個小孩子一樣開玩笑,似乎一切都沒有變,除了偶爾看著何子墨和藍羽菲不自覺相互凝視的愛意眼神,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人,而內心亂顫之外,其實一切真的都很好了。
可是,總是有人會不滿足的。生活總是不肯讓人平靜。
她始終覺得,渾身不對勁,即使和何子墨在一起很快樂,可是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她像個侵略者一樣,掠奪了別人的幸福,有時候看著何子墨。她會忍不住的心情煩躁,甚至從來不喜歡吵架的她,居然和何子墨爭吵起來。
隻為了一點點的小事。
原來,何子墨公司的事情畢竟還是比較忙,雜誌社現在已經起死回生,他想要回到公司繼續工作,將雜誌社交由張文陽打理,但是他舍不得和藍羽菲分開。於是提出讓藍羽菲換工作到他的公司,成為他的特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