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麼認識的?肯定有趣。”唐波爾現在在蒲主任麵前可要隨和多了。
“沒事。我給他們年輕人講講。當笑話講吧。”蒲主任“嗬嗬”直笑。
黃燦嫣然一笑,“蒲主任,你就是好脾氣。”
“誰讓我是兒科醫生呢?兒科醫生就得像我這樣整天樂嗬嗬的。整天沉著臉,孩子們不被嚇壞才怪呢。”蒲主任笑著說。
“你笑起來更嚇人。我很可憐那些孩子。”遲浩南笑道。
蒲主任瞪了他一眼,不去理會他。我覺得遲浩南有些過分,“浩南,別亂說。蒲主任畢竟是你舅舅。而且,他在全國的兒科專業裏麵也是知名的專家。”
“宇文大哥,你不知道,我舅舅就喜歡我和他這樣開玩笑。從小到大搞慣了的。”遲浩南急忙地道。
“那是。他雖然在我麵前不大禮貌,但是我知道,他內心裏麵還是很尊重我的。宇文醫生,你這性格就不好。太悶了。兒科醫生得隨時開朗一些。”蒲主任反過來對我說道。
我不禁苦笑:得,倒是我的不是了。
“舅舅,趕快講你你和黃姐怎麼認識的啊。”遲浩南看出了我的不自在。
“還不是你現在這個舅媽。好好的家裏不住,非得去住什麼酒店!”蒲主任搖晃著他那大腦袋說。
“什麼意思?”遲浩南問道。
“你舅媽開始的時候不是我家的保姆嗎?你以前的舅媽死了之後,她就和我好上了。有一天,她對我說:‘我沒去住過酒店,我們什麼時候去注意晚上好不好?’我說:‘很貴呢。’她卻說道:‘再貴我也想去。聽說那地方很豪華。我是農村來的,從來沒去過,想去看看是怎麼豪華的。’”蒲主任開始講述。
“結果被黃警官給抓了?”遲浩南問道。
“差不多吧。”蒲主任歎息道,“也怪你舅媽。去到一家星級酒店後一問價格,她隨便怎麼也不去住了,結果隻好帶她去到一家一般旅社開了房。”
黃燦掩嘴在笑。
“難怪。警察不抓你們就怪了。”遲浩南大笑。
“為什麼?難道我這樣子像壞人嗎?”蒲主任瞪了他一眼問道。
“舅舅,不是你的樣子像壞人。你想想,你四十多歲年紀,帶上一個年輕小保姆去開房。人家不懷疑你才怪呢。”遲浩南笑著說。
黃燦頓時笑了起來。
我不禁想象當時的情景,也忍不住地笑。
“年齡相差不大的,去開房的就一定是夫妻?”蒲主任嘀咕道。
“當時我可沒有為難你啊。”黃燦斂容說。
“所以我一直很感謝你啊。要不然我可丟臉丟大了。”蒲主任說。
我有些奇怪,“黃姐,當時你懷疑他們,為什麼沒為難他們呢?”
“因為那天我心情好。”黃燦說。
“黃姐,不會吧?”唐波爾道。
“就是啊,我一直很疑惑呢。”蒲主任也說。
“其實呢,我們是接到群眾舉報後才去抓你們的。到了後我發現自己竟然認識你。因為有一次我陪單位的同事到你們醫院看病,我看見你和那位小保姆在散步。”黃燦說。
“我們醫院那麼多人,你一下就記住啦?”我很驚奇。
“他和那位小保姆,很特別。”黃燦抿嘴笑道。
我頓時明白了——一個長相特殊的大腦袋中年人,一個年輕漂亮的小保姆,兩個人在一起親熱地散步,不引人注意才怪了。要知道,父女和情侶是不一樣的,黃燦絕對看得出來。
看樣子唐波爾還想問,我急忙地道:“黃姐,開始吧。我都餓了。”
那天黃燦沒怎麼喝酒,我陪蒲主任又大醉了一場。
吃完飯後我給江月打電話,她說她今天不過來了,要陪她媽媽好好說說話。我問是否要我過去,她說:“你舌頭都大了,快回去休息吧。”
我其實也不想去了,因為我不僅舌頭大了,雙腿也有些邁不動了。
可是,我剛剛回到寢室就接到了一個電話,唐波爾打來的。
“我在黃姐小區外邊的那家咖啡廳裏麵等你。”她說。
我很警惕,“遲浩南呢?”
“他回去了。”她說。
“有什麼事情嗎?”我問道。
“我想和你說說話。”她說。
“可是……”我很猶豫。
然而,她卻掛斷了電話。我拿著手機不住地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