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羅雲生是什麼人,他們忠唐軍沒有一人不清楚。
羅雲生沒有理睬那些忠唐軍士卒,翻身下馬,來到一幢泥磚砌成的屋子外,一腳踹開了門。
頓時間,屋內的聲音戛然而止,幾名在屋內的忠唐軍士卒下意識地舉著武器頭望向門口,當他們現踹門的竟然是那位大唐的觀風使大人時,一個個均有些手足無措。
此時,羅雲生的宗衛沈彧、張驁,以及忠唐軍的拓跋木奇、水井二人亦湧了進來。
該死!
拓跋木奇與水井二人心中大罵了一句。
因為他們瞧見,屋內的地上有一具男人的屍體,盡管早已咽氣但臉上仍清楚地保留著憤怒的樣子,而在床榻上,一名被剝光了衣服的女子正在破舊的被褥中低聲哭泣,而在床榻旁。手足無措地站著幾名忠唐軍的士卒,而其中一人更是猴急地脫光了衣服,此刻正低著頭躲在同伴後。
這幫雜碎
拓跋木奇恨恨地咬了咬牙。
此刻的他羞愧地無以複加,他恨不得提刀將這幫家夥全部劈死。
太丟人了!實在是太丟人了!
偷偷望了一眼羅雲生臉上那有些不快的表情。拓跋木奇不由地想起了昨日的那樁事。
記得昨日在攻克了汝南後,羅雲生曾詢問他拓跋木奇,是否曾驚擾到城內的百姓,當時他拓跋木奇沒有多想,隻是如實說“浚水營的兵將都很規矩”。
那時候。羅雲生的表情有點古怪。
拓跋木奇當時沒有多想,隻是覺得有些奇怪,直到此時此刻,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位觀風使大人擔心的並非是浚水營,而是他麾下這些楚軍出身的忠唐軍士卒!
誰能保證,這些曾對大唐的百姓做出燒殺搶掠惡行的忠唐軍士卒,對待自己故國的百姓就必定會奉行軍紀?
這如何處置?
拓跋木奇不禁有些犯難。
不得不說,這個問題實在有些棘手。
要知道,吐穀渾國並不限製軍中士卒在攻克敵城後在城內殺掠,畢竟這種野蠻的搶掠行為。是貧窮的吐穀渾兵們獲得財富的主要來源,畢竟楚軍除了一筆“安家費”,可沒有所謂的軍餉,全靠攻克敵城後的搶掠,倘若強行製止,反而會引起軍中士卒的不滿與反彈。
因此,吐穀渾國的將領們往往對麾下士卒殺掠一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問題是,如今主事的可是大唐的觀風使羅雲生,而這位觀風使大人,昨日還跟拓跋木奇清楚表明他的立場:我等是兵。而非是寇!
想到這裏,拓跋木奇不由地恨恨地望了一眼兩千人將水井。
兩千人水井在注意到拓跋木奇的憤恨眼神後,不禁感覺有些冤枉,他心說。我又不曾支持這幫雜碎迫害故國的子民,我隻是叫他們駐守在此地罷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仍然是看懂了拓跋木奇的目光中所隱藏的意思,頓時間神色一愣,沉聲喝道:“來人!將這些敗壞軍紀的雜碎,拖出去砍了!”
話音剛落。屋外的忠唐軍士卒便聞聲湧了進來,他們均有些吃驚於水井的命令,但終歸是不敢違抗。
見此,屋內那幾名忠唐軍士卒嚇地跪倒在地,連聲哭求道:“將軍饒命!將軍饒命!”
拓跋木奇與水井二人厭惡地轉開了頭,相信他們此刻必定十分憤恨這些迫害己國百姓的士卒。
他們簡直沒臉麵對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