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羨深深的思索了一番,忽然間,他的臉上露出了一股堅毅之色。
“若是李大亮敢胡來,我會教他做人。
魏相不必擔憂。”
魏征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他沒有想到,此次出行,聖人會給李君羨這麼大的權限。
看來,此時此刻,觀風使所作所為,都在聖人的可接受的範圍內,不然李君羨不會對於觀風使的決策一言不發。
而李君羨本人的權限也非常大,大到可以處置李大亮的地步。
聖人既然給觀風使準備了李大亮這個背鍋俠,又豈會料不到李大亮會關鍵時刻奪權呢?
甚至此時流傳的關於李大亮的風言風語,就是聖人準備的後手。
聖人對這個觀風使還真的是足夠的嗬護啊。
可能是確信李君羨不會關鍵時刻掉鏈子,魏征的語氣變得平穩了許多,“如果刨除李大亮這個因素之外,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穩住涼州局勢了。
不論觀風使此去三河橋,是勝是負,我們都要做好準備。”
“我覺得我們要提前做好救援觀風使的準備。”
李君羨直言不諱道:“我覺得除非拓跋部的殘兵敗將瘋了,才會被他和田猛兩個人說降。”
李君羨見魏征似乎還在思索,就繼續說道:“若我是拓跋木奇,在他手裏吃了敗仗,僅剩下兩千餘殘兵敗將,肯定恨觀風使入骨,而抓住觀風使獻給吐穀渾王伏允,能得到的好處,顯然比大唐能給他的更多。”
話說到這裏,李君羨對羅雲生越來越埋怨。
畢竟此時優勢在於大唐,一個小小的拓跋部落如何值得費那麼大的精力,而且在他看來,羅雲生此去肯定是要落入敵人的天羅地網的。
不過一想到羅雲生敢於僅僅帶著家將就去會拓跋部落的殘部的勇氣,李君羨心中那股埋怨,就被輕而易舉的抹去,取而代之的僅剩下佩服。
而此時,魏征卻猜不透李君羨那糾結而複雜的心情,在聽到他的那一番話後,他愣了一下,旋即哂笑道:“你在擔心觀風使的安危?
哈,老夫覺得你不用擔心。”
說這話時,他的臉上露出了絲毫不在乎的神色。
仿佛猜透了魏征的心思,李君羨眼中閃過幾絲促狹之色,提醒道:“魏相,這個拓跋木奇可不是好想與的角色,你莫非忘記了涼州之戰,他也曾讓唐軍吃過不少苦頭。”
“咳!”
魏征搖頭道:“那拓跋木奇雖然強,但是咱們的觀風使的本事更強。
老夫自認為,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去三河橋的。”
不得不說,魏征的話,倒也沒有誇大。
畢竟,就羅雲生在戰場上表現出來的武力值,又有田猛護衛,真的拚了命的廝殺,難道闖不出來?
就他弟子發明的那種能炸山取石的火藥,那麼大的威勢,即便是有人圍攏,他們難道就炸不出一條血路來?
說到底,在眾人看來,頗為難以對付的拓跋部落的殘部,也隻是一群殘兵敗將罷了。
“我們還是小心些,若是觀風使此時已經死在了敵軍營中,我們該如何是好?”
李君羨問道。
“閉上你的臭嘴!”
魏征瞪了一眼,趕緊回去約束部隊,老夫不想等觀風使回來,看到一副亂糟糟的景象。
不過待李君羨離開之後,魏征那不耐煩的神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凝重。
他可以讓別人寬心,但是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