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福見過家主。”
驛長羅福是入贅羅家的漢子,如今連名字都改了,不過羅福卻沒有感覺絲毫的委屈,因為在這個時代,姓羅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羅雲生打量著驛站上下,滿意的點點頭道:“不錯。”
便被眾人簇擁著進入了驛站。
聞訊而來的另外一個官家的驛丞,滿臉堆笑著想要迎接羅雲生。
“不必。”
程處默將那官方的驛丞擋在一邊兒,現在已經到了涼州地界,誰知道這驛丞有沒有被收買,作為弟子肯定不能讓人隨便近身羅雲生。
下了戰馬,抖了抖身子,羅福立刻獻上了暖婆子,引導著羅雲生入驛站休息。
不少在驛站休息的官員,下意識的走出房門打量,羅氏承包的驛站,基本上采取雙驛長製度,而羅氏自己的驛長,為了避嫌,平時基本上隻負責經營羅氏的業務,基本上不語官員有任何交集。
怎麼這位年輕郎君一來,整個羅氏的人都出動了?
這位郎君到底是何來頭,這排場都趕上六部的侍郎了。
有好奇著想上前盤問兩句,立刻被持刀的衛士阻攔,自忖這根本不是自己能夠接觸的人物,隻能老實退下。
下了戰馬,羅雲生原地站了一下,緩了緩麻木的雙腿,再邁步的時候,大腿內側忽然感覺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身為折衝府都尉,騎馬練兵是常態,可他每日裏忙於商務、政務,軍務處理的反而不多,還真的幾乎沒有這樣一直在戰馬上奔馳的機會。
騎術稍有懈怠,就釀成了今日局麵,渾身疼痛難忍。
羅雲生忍著疼痛,臉上沒有絲毫展露,而是進入驛長準備好的客房,吩咐道:“準備好吃食,犒勞我的下屬。”
“郎君寬心,一切準備就緒。”
驛長親自操持著火爐的煤石,笑著說完,並將一封信遞了過來,說道:“郎君,這裏有一封太子的家書,比您先一步到達的驛站。”
羅雲生接過書信,檢查火漆無礙,示意羅福暫且退下。
一邊兒喝著茶,一邊兒拆開書信,熟悉的自己撲麵而來。
大唐李承乾拜言:
雲生兄,見信如晤。
今兄赴涇陽縣子府送別,驚聞弟以赴涼州,心中甚是悔恨,未能早至,與弟把酒話別,直抒胸臆。
汝與吾曾雲,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兄自牢記於心,如今國有災殃,你我兄弟本該並肩作戰,同處前線,共執阿史那賊首,以展心中萬千豪情。
然孤自明了,執掌軍務,調和民生,孤百倍弱於弟,即便同行,觀政亦多餘處政。
今長安政局多變,父皇夙興夜寐,宵衣旰食,孤身為太子,無執掌乾坤之能,亦無穩住山河之力,但侍奉父皇身前,捧疏執筆,亦可盡幾分國本之責。
汝千裏之行,寒雪刺骨,甚至辛苦。
然涼州百姓,不分華夷,皆苦你我兄弟,十倍百倍,吾等責任,重於泰山,望弟以大局為重,不敢有絲毫懈怠。
弟關中生意、親人、朋友皆由兄照料,弟自奮勇盡責,不必擔憂。
待弟得勝歸來,兄定十裏相迎,一為弟酬涼州之功,二訴相思之苦。
兄李承乾再拜。
羅雲生讀者李承乾誠懇的書信,不由的的感慨,當初那個肆無忌憚、性格乖張的太子殿下,也成長起來了。
希望自己此行順利吧,早日回歸吧。
小心翼翼的將書信收好,這才倚在床上打起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