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帶我走①(1 / 2)

一夜無話。

第二天,我仍然是起了個大早,倒不是我生活習慣有多好,而是我需要足夠的時間來準備準備。我緩緩環顧這個陪伴了我三個月之久的金碧輝煌的房間,安靜地收拾房間,也許昨天是我最後一次在這個房間裏休息了。

不得不說,花布鞋會我是真的真的不錯的,至少在物質上沒有苛待我,他幾乎把他能給我的都給我了,但是我已經決定離開了,他給的愛太過沉重,我不敢要,因為我還不起。

天還沒有亮,我已經給我的屋子做完了大掃除,我以為我足夠灑脫,什麼留戀都沒有,看來我是高估我自己了。

比如收拾到珠寶的時候,電視上那些決定離去的女主角們都是飄逸出塵,淨身出戶啊,我本來也想效仿,可是看到那些流光溢彩的寶貝們,我TM猶豫了!

我舍不得啊,說實話老子這輩子摸過的珠寶都沒有這三個月來帶過得多,於是乎,我略帶為難的,勉強的,糾結的拿走了拿走了幾個步搖,幾個翡翠鐲子,沒忍住又拿了兩串瑪瑙珠子......

之後我把我所有穿過的衣服都整理回衣櫃,這些旗袍長裙雖然珍貴,但是不適合長途勞作,況且今天我穿得漂亮也沒有用,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有好看的衣服,所以我決定劍走偏鋒,賭一把。

我從床底下把我的牛仔包拖出來,如果說剛才的珠寶是我的全部家當的話,這個包裏的東西才都是我的精神支柱。我換上了我來時穿的那套T恤衫牛仔褲,把頭發紮成一個清爽的馬尾。

撫摸著我的身份證,我仿佛看到了真實的自己——今天的計劃,不成功便成仁!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我在心裏給自己暗暗打氣:加油加油加油!然後邁著堅定的步子踏出了房門,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我還是被眼前的聲勢浩大嚇的一個踉蹌,沒站穩。

一大片花花綠綠的幺蛾子幌亂了我的眼,這樣壯觀的搔首弄姿,顧盼生姿,依依呀呀,現代選美的陣仗也不過如此吧。不過我暗暗高興,因為我賭對了,我這樣一身可以說是 寒酸 的打扮確實是夠引人注目。

果然我一下子成了焦點,目光最灼熱的當然是花布鞋啦,他橫不得把眼珠子都貼到我身上來,當時的東北民風還是很保守的,我這樣露胳膊露腿的打扮,還算是比較驚世駭俗的。

花布鞋的眼中暗波湧流,我隔得這麼遠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陰暗的壓迫感,“為什麼這麼穿。”

我無辜的癟癟嘴,“你不是說要‘返璞歸真’麼?我當然是怎麼簡單怎麼穿啦。再說都六月的天了,穿長袖也太熱了。”我一邊說著一邊揚起白皙的胳膊,挑釁似的向他舞了舞,反正我都要走了,撕破臉就撕破臉。

“梁媽,去地窖搬幾塊冰來。你,馬上去把衣服換掉。”他的表情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等等!”我叫住正往地窖走的梁媽,臉上揚起一抹輕蔑的微笑,麵對花布鞋,將寬鬆的T恤衫下擺拉起到腰間打了個結,這樣一來我的整個腰包括肚臍都若隱若現的露了出來。

“沈未央!”花布鞋的頭上青莖直爆,“你這樣和一個蕩婦有什麼區別!”

我不甘示弱,上前一步,我本來個子就不矮,今天更是穿上了鬆糕鞋,身高上的差距小了,我的氣勢自然也就上來了。“蕩婦?你別說笑了。我不是蕩婦,我是個婊子,來到這裏的第一天我就是個人盡可欺的低賤的婊子東西!”

“這份職業是你給我,現在你和一個當了三個月婊子的女人談恥辱觀,你不覺得可笑嗎!我告訴你,我比你想象得更不要臉,更可恥,我就是喜歡這樣,你今天要是不讓我穿這身上台,我TM就光著上!”

我幾乎是嘶叫著吼出這段話的。因為憤怒,我整個人都在顫抖。

整個大殿鴉雀無聲,大家都垂著頭恨不得一個一個都想扯著自己的頭發把自己從窗戶扔出去,隻恨為什麼自己的視力和聽力這麼的敏銳把這一幕看在了眼裏。

花布鞋也被我吼得愣住了,因為我在他眼裏一直是個甘受壓迫,又狗腿又沒有骨氣的軟蛋,隻要他一個嚴厲眼神我就會嚇得不敢作聲,像這樣的爆發在他記憶中是沒有過的,那一刹那,他仿佛又看見了三個月前剛剛醒來,坐在地上對他叫喚“沒錯,就是老子!”的桀驁不馴的少女。

花布鞋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放棄了。

梁媽尷尬的笑了笑冒出來打了個原場,“好了好了!少將馬上就要來了,大家準備準備,都別杵在這兒了。”

這來的早不如來得巧,梁媽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一陣刺耳的汽車鳴笛聲。

我隻覺得眼前一陣風呼嘯而過,人已經全部擠到門口去了......如此敏捷的身手,去參加鐵人三項綽綽有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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