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遇見周扒皮①(1 / 2)

當我端著漆盤再次站在這扇大門前時,我還是有一種想猛掐大腿的自殘衝動,到現在為止我都不願意相信,特麼,姐姐我穿越啦!

我,沈未央,一直到一個月前還是個根正苗紅的時代女青年,在x大就讀中文係,兼修小語種:日語。天天讀啊背的考級,八級還沒過呢,就被老天爺開了個玩笑,扔到了這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1938年!

我一睜眼,滿眼的死人,就看見不遠處一顆油光水滑的手榴彈“轟”地炸開,嚇得我白眼一翻,尥蹶子又過去了。

再次醒來,沒有手榴彈,也沒有死人。隻見一雙花俏的布鞋在眼前囂張的蕩啊蕩。陰陽怪氣的嗓音在頭頂響起:“你這個小蹄子,沒被炸死真是好運氣。”

任是誰一睜眼聽到這樣的語氣都會有些氣不順,於是我呼哧一聲坐了起來,不甘示弱,用更加囂張的語調反擊道:“哈哈!沒錯!就是老子!你好像對老子很有想法麼!”

對方:“......”

好吧,沒有搞清狀況就亂接話導致的惡劣影響,不亞於我初中那年沒搞清對方是誰,就和班主任包了一下午的電話粥的結局。俗話說得好:說多錯多,少說少錯。

我還沒有徹底領悟這個真理,就被那心狠手辣的花布鞋扔進了柴房,而且是臉先著的地。

我齜牙咧嘴地又是踹門又是撓牆,又哭又鬧,它卻高冷地留了一句:“能從我這千金樓逃出去的人,還沒生出來呢。”然後拍拍屁股走人。

不過好在他還沒有惡劣到用刑的地步,隻是讓我在柴房裏思過。我無比疑惑的看著身邊的土牆木門,這是個什麼地方!我之前的一身行頭還在身上呢,一件洗得發黃的T恤衫,一條穿得發白的牛仔褲,還有我的牛仔包,包裏有我的內衣內褲手機錢包零食衛生巾還有一本磚頭厚的日語八級指導。

我用一枚嶄新的鋥亮的一元硬幣賄賂了看守的小廝,他一臉賊兮兮地把這麼個稀罕物揣進懷裏,然後表情沉痛地對我說:“未央姑娘,你就別再起心思逃跑了,現在世道不好,雖說千金樓名聲不怎麼樣,但總好過外頭兵荒馬亂的啊。”

“就算你逃出去了,一個姑娘家能怎麼樣,運氣好點給大戶人家作姨太太。你要是遇到個日本兵,那可真是......”

他之後說了什麼我沒聽進去,因為我已經被雷暈過去了,我痛心疾首了半天終於濾清了思緒

。原來這個和我同名同姓連長相都一樣的“未央姑娘”是個歌女,八成是受不了淩辱和壓迫,幾次三番想逃出去,失敗了好幾次,沒想到這次還真叫她得逞了。可是啊!她逃出去了!我被抓進來了!

我勒個去!我不要當妓女啊!“花布鞋!你快回來~我一人承受不來~你快回來~”

“花布鞋!你這個逼良為娼的流氓!你慘無人道啊!”

“......”

“你再罵一句,行不行我見了你的舌頭。”我嚎得正起勁呢,忽然聽見門外有人咬牙切齒。隨著柴門吱呀一聲打開,花布鞋穿的古樸有騷氣,滿臉都是不耐煩的站在我麵前。

我媽媽教我的是,和人吵架比的是氣勢,氣勢一低就贏不了了,一定要理直氣壯,扯開嗓子吼死他,唾沫星子淹死他!我謹遵我媽的教誨,“噌”地從地上跳起來,逼近他,壓倒他,指著他的鼻子:“你這個逼良為娼的......”

沒錯,我啞炮了,因為我看見這個狐狸一樣妖冶的男人手裏真的拿著一把小巧玲瓏的金剪刀,他正在做著“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準備,而我就是那隻倒黴的豬羊,我的複仇火焰一下子滅得幹幹淨淨。

“怎麼樣,想通沒。”他笑得極度危險,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昏暗的燈光下,他的牙上泛著一層藍瑩瑩的光。

可是,作為一個受過社會主義高等教育的知識女性,我會屈服於淫威之下麼?“恩,想通了。”

花布鞋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這麼慫,“想明白了,就跟我來吧。”於是我的囚禁生涯就這樣草草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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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未央,你剛剛叫我什麼。”花布鞋在前麵飄來了這麼一句,嚇了我一跳。

“花...額...花先生?”我小心翼翼地措辭,擔心他會一個激動,用那吧金剪刀刺穿我的喉嚨,畢竟不是法治社會,我的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啊。

“嗬嗬。”他低沉的笑出了聲,我覺得跟雷打了天靈蓋似的,下意識的用手護住嬌嫩的脖子,卻又聽見他說:“就這麼叫吧。”真是個怪人。

當我真的來到那個“未央姑娘”的房間時,我疑惑了,這麼好的待遇她作死啊要逃跑,連我這樣意誌堅定的人都有些動搖了。

這花布鞋到底是在她身上砸了多少錢,我就像個沒見過世麵的鄉下人,對著流光溢彩的房間拋灑滾熱的哈喇子,我一邊撫摸著鎏金的銅鏡咂嘴,一邊對著床邊的楠木馬桶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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