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您的話都不聽了?”我詫異地問道。

他苦笑道:“這男人啊,第二春發作起來可就不認人了啊。”

我覺得他的話很好笑,但是卻又不敢笑出聲來。不過這時候我心裏忽然一動,急忙問道:“他是不是因為江南大學的那個鮑蕾?”

“看來你真的應該去當偵探啊。”他朝我伸出了大拇指歎息著說。

“我隻是忽然想起來了有一次他和那個鮑蕾直接互相看著的眼神有些不對。那個鮑蕾可是一個完美主義者,這樣的女人雖然單純,但是她追求起自己喜歡的男人來可是會全身心地投入的啊。許書記這人有他獨特的個人魅力,鮑蕾喜歡他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不過董市長,我們這些當幹部的也應該有婚姻自由吧?總不能因為他離婚就免除他的職務吧?”我說。

“問題的關鍵不在這個地方。”他搖頭道,“現在徐達非的老婆天天跑到我這裏來鬧,還隔三岔五地跑到三江去,影響極為惡劣。咦?今天她怎麼沒來?嗬嗬!看來是跑到三江去了。”

我再也忍不住地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他愕然地看著我問道。

“您說徐達非的老婆天天來找您吵鬧您覺得煩,今天她沒來,您倒不習慣了啊?”我大笑著問他道。

他一怔,隨即也跟著我“哈哈”大笑了起來。

從董市長辦公室出來後我覺得心裏恍恍惚惚的——他剛才對我講的那些話既實在又飄忽,我仿佛明白了什麼但是仔細一想卻發現自己什麼也沒明白。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董市長要高升了。

算了,別想了,該來的是一定會來的!我知道,這才是自己應對這件事情最好的辦法。既然自己已經無所謂了,幹嘛還要過多地去考慮那些事情呢?

不過我由此想到了曹小月的事情,她現在已經被調到了省衛生廳去任副處長,這說明了什麼?

從級別上來講,這是平級調動,雖然在權力上比她的那個副書記差遠了,但是級別沒有動她的啊?如果她真的與鍾野雲有著某種關係、或者黃杏兒等女孩的事情與她有關係的話,組織上絕對不會這樣安排她的。我的麵子沒有那麼大。我雖然愚笨,但是這一點我還是非常清楚了。我一個副市長,在省城裏麵的那些高官的眼裏僅僅如同一隻螞蟻般的渺小與微不足道。

難道我以前冤枉了她了?

我隨即搖頭。如果在黃杏兒那件事情上冤枉了她倒是可能,但是她與導師和鍾野雲的那種關係可是鐵一般的事實。雖然自己以前也很放蕩不羈,但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經曆了這麼一種過程後就再也不會有什麼好感了。即使我們曾經是同學。

還有徐達非的事情。想到這裏,我心裏不禁歎息——這男人和女人之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啊?怎麼總是這樣扯不清、理還亂啊?

“董市長讓我到三江去一趟。”我回家後對晶晶說。

“你不是說不準備幹那工作了嗎?”她問我,神情淡淡的。

“徐達非,就是三江的那個許書記,以前的許縣長,你認識的,他要和他的老婆離婚。他那老婆來回地在三江和豐華大鬧。董市長讓我去勸勸他。”我說。我心想自己必須得把事情對她講清楚,不能讓她認為我是為了黃杏兒才到三江去的。

“他為什麼要和他老婆離婚啊?”她問道。

“他和另外一個女人好上了。就是以前到三江搞舊城改造設計的那個江南大學的女專家。”我回答道。

“她一定很漂亮吧?”她問。

我點了點頭。

“他這老婆也真是的,鬧什麼鬧啊?累不累啊?這些當官的也真是,見到漂亮的女人就……”晶晶說到一半的時候忽然看著我,“淩老師,我沒說你啊。”

我不禁苦笑,我頓時明白了她多次勸我不幹目前這個工作的原因了——她是害怕和擔心,她害怕和擔心我某一天會對她的感情發生變化。

“晶晶,我會愛你一輩子的。”我去將她摟在了懷裏。

“爸爸,我要你抱。”非非跑過來對我說。

“爸爸,我也要你抱。”朗朗也跑了過來。

我急忙將晶晶放開,用雙手去迎接兩個孩子,“兩個寶貝兒,爸爸一起抱你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