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了兩個同學,我在這裏接待他們呢。”我與他碰了杯然後一飲而盡,“這幾位是?”我問道。

“這是教委的閔主任,你的部下呢。這是教委副主任、這是三江中學的校長,這幾位是三江中學的副校長和老師。”他介紹道。

“哦?”我說道,“來,我敬大家一杯。”我說著就去同時地與他們敬酒,然後喝下。

“車縣長,我先過去了。我那邊馬上結束了。”我說道。

“幹脆坐下來喝幾杯吧?教委的同誌也想敬你酒呢。”車銘說道。

“下次吧。我現在哪有時間去分管教育的事情啊?這舊城改造的事情我都忙不過來呢,還有醫院那一攤子事情。走啦啊,車縣長!”我沒再等他說話然後離開了。從我進入到這個房間開始,我一眼都沒去看那個姓閔的人。

回到我們所坐的包房後不多久朱浩就回來了。他朝我豎起了大拇指。

“怎麼啦?你到那邊喝了很多酒?”晶晶疑惑地問我道。

我搖頭。

“教委的那個主任在今天開會的時候不給師弟麵子。師弟剛才過去敬酒的時候看都沒看他一眼。”朱浩笑道。

我覺得他說的這話與我的本意相差甚遠。其實我根本就不是想要借此機會去報複那個人,我隻是想表明一種態度:我是副縣長,我完全沒有必要理會他。與此同時,我還必須給車銘一種尊重的態度。

“你這樣不好。何必呢?”晶晶道。

“你不了解情況。我們回去後再說。”我對她當著這麼多人責怪於我有些不悅。

晶晶不再說話。

“地方很複雜的。海亮,你可要注意啊。”陳莉說道。

嶽洪波搖頭笑道:“他可不是以前的他了。我這次來發現他成熟多了。我自歎弗如。”

我歎道:“難啊。我是真的想好好做點事情,可是這人際關係比做事情還累。其實我不怕做事情,因為我認為隻要思路清晰、決策正確,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好的。但是現實中可不是這樣。我們往往花費在處理人際關係的時間和精力比去做有意義的工作上麵的時間還多。內耗太多了。真煩人!”

“毛主席說過:‘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搞政治就需要鬥爭呢。如果沒有鬥爭,政治這玩意就會少了很多的樂趣的。”朱浩笑著說。

我默然。

“今天就這樣吧。我們今天喝得也不少了。海亮,謝謝你對我們的接待。明天一早我們就要回去了。下次我們在省城慢慢喝酒吧。”嶽洪波說道。

“再喝點吧?我們機會難得。”我說。

他苦笑道:“我昨天晚上把胃傷了。明天一早我們還要坐火車呢。”

“行!”我沒有再勸,隨即對駕駛員小淩說:“你明天一早開車送他們到火車站,今天晚上去將臥鋪訂好。”

小淩連聲答應。

我和晶晶送他們兩人到了酒店,隨便地談了幾句後我們就告辭了出來。離開之前我說了一句:“明天上午要是沒什麼緊急的事情的話我來送你們。”

“不用了。”嶽洪波說。

我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

我和晶晶在三江的大街上漫步。小淩被我趕了回去。我難得與晶晶有這樣一個浪漫、休閑的夜晚。

“對不起,我今天不應該在那麼多人麵前說你的不是。”她挽住我的胳膊在說。

“沒什麼,今天的人都不是什麼外人。”我說道。

“斯院長什麼時候和你成朋友了?”她問我。

我搖頭道:“不是什麼朋友。我是想,萬一他接替我當上了醫院院長後不要對朱浩不利就可以了,所以我盡量地想辦法融合他與朱浩的關係,同時也是為了讓他對我有一種感恩。這樣的話他就不會去翻朱浩的那些舊賬了。”

“我搞不懂的,你們的事情太複雜了。哦,對了,前麵你們說的那個教委主任是怎麼回事情啊?”她問道。

“我通知他來開會,我想了解一下我分管部門的情況,結果他有意遲到了。遲到了倒也罷了,問題是他居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麵不但不承認錯誤,還藐視我說根本就看不起我這個副縣長。還教委主任呢,居然那種素質!”我憤憤地道。

我忽然感覺自己的胳膊處緊了緊,即刻就聽到她輕聲在說:“淩老師,是我的不是。這樣的人你應該給他顏色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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