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有了一種想要流淚的衝動。

第二天我沒有去上班,我賴在床上讓自己盡情地睡眠。很奇怪,昨天的宿醉沒有讓我感到頭疼。

我的睡眠斷斷續續的,醒來後我又強迫自己沉睡,夢也隨之而來。那些夢卻隨著自己的睡眠和清醒不斷地變換著,就好象電視短劇裏麵的鏡頭一樣。但是留在我的記憶中的內容卻很少。我隻記得其中的兩個——

曹小月正披著婚紗朝我跑來,她正在幸福地朝著我笑。可是當她跑到我麵前的時候我才發現她去挽住的是嶽洪波的胳膊。我是伴郎。

我看見自己胸前的那張紅紙條上寫著的是伴郎兩個字。我心裏頓時酸楚得難受。

不過我很好奇,我去看曹小月身邊的伴娘是誰,可是我卻發現她的身旁的那個女人的臉很模糊。我極力地想去看清楚那張模糊的臉,但是我卻忽然從睡眠中醒了過來。

我強迫自己再次睡去,我很想將那個夢延續下去。醒來後的我沒有悲傷。

睡著了,但是剛才的那個夢卻沒有延續。

……

鍾野雲背著手腆著肚子在我們醫院視察。他的旁邊是範其然討好的臉。

我就站在他們的對麵不遠處,但是他們卻都沒有理我,仿佛我是空氣一般。很奇怪,傅餘生就站在我的身旁。

“你完了。”傅餘生在對我說。

我完全忘記了傅餘生已經死亡的事實,我冷冷地對他說:“我再差也是副教授,可是你呢?”

他用一種悲憤的眼神在看著我。

醫院裏麵花團錦簇、人山人海,漂亮的護士們穿著護士服,光著她們美麗修長的雙腿,手拿鮮花在那裏列隊歡迎。鍾野雲的雙眼從那些美麗的腿林中一一地掃過……

“歡迎、歡迎!”護士們起勁地在歡呼,我忽然發現在她們的隊列中也有光著腿的曹小月,她叫得最起勁!

我的心裏頓時難受起來。曹小月的腿真漂亮,她的神情真淫蕩!

醫院的所有人都在看著我。我悲憤地逃跑……

醒來後我發現自己的臉上已經沾滿了淚水。我不得不承認,自己直到現在都還在深深地愛著她。

本來我想延續前麵的那個夢,我想去看清楚在那個夢中曹小月身旁的伴娘究竟是誰,但是我的潛意識卻拒絕了自己的那個想法。

我痛恨自己的懦弱。那個女人都變成那樣了,你幹嘛還要在乎她?

不,我不會在乎她了,我恨他!醒來後,我恨恨地對自己說。

拿起電話看了看,沒有未接來電。我繼續睡眠。

宿醉沒有讓我的頭產生疼痛,可是睡眠卻使它有了。就這樣一直睡到下午,多次地醒來後我才決定起床。這時候我才發現自己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沒有打電話去詢問江姍姍昨天晚上的情況。

可是她應該主動打給我啊?我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她沒有主動給我打電話,這件事情很奇怪。我現在打給她的話會不會弄巧成拙?我頓時猶豫了起來。

最後我決定等待。

下樓後胡亂吃了點東西然後朝醫院走去。

進到辦公室後我卻茫然了。我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幹點什麼事情。

想了想,給醫院辦公室打了個電話過去。

“你們主任呢?”我發現接電話的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陪範院長回家了。”她說,“淩助理,您上午沒在辦公室吧?”

“我家裏有點事情,上午我沒來。”我告訴她。

對方沒有說什麼。我很奇怪,奇怪她剛才的那句話。還有,辦公室主任為什麼陪範其然回家?這件事情也很奇怪。

我直接撥打了辦公室主任的電話。

“淩助理啊,什麼事情?”辦公室主任的聲音很疲憊。

“下周簽約的事情還有什麼問題沒有?”我問道。

“範院長說要往後麵推一下。我已經通知下麵的那些醫院了。”他回答。

“為什麼?”我問道。

“我不知道,是範院長的意思。”他說道,可是我聽到話筒裏麵傳來了嘈雜的聲音,感覺他好像是在大街上似的。

“不是說你送範院長回家了嗎?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我自己也覺得自己今天很羅嗦。

“我馬上回醫院。你在辦公室吧?”他回答說。

我感覺他一定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急忙說“行”

電話裏麵傳來了一陣忙音。

我心煩意躁地在辦公室裏麵不住地踱步。因為我忽然想到了那天皮雲龍在電話裏麵告訴我的那句話來。難道範其然真的又出了那樣的事情?

還有江姍姍,她直到現在都沒有給我打電話來。

辦公室主任終於回到了醫院。他直接到了我的辦公室。

“上午你沒來上班?”他剛一見到我便問。

我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了。我說:“我家裏有點事情。”

“今天出大事了。範院長又被打了。還是上次那個人。他在醫院裏麵大聲地罵範院長,說範院長和他老婆怎麼、怎麼的。”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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