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手術室門口,將門打開後遠遠地就看見導師和黃主任在手術台上忙碌著。麻醉師轉身看了我一眼,我急忙朝她招手。

麻醉師跑到門口處:“什麼事情?”

“怎麼樣了?”我急忙問。

“孩子已經取出來了。是個男孩。漂亮極了。”她回答。

“大人呢?”我著急地問。

“大出血。在搶救。不過現在已經沒多大問題了。今天全靠歐陽校長在。”她說完後便急忙跑到了手術台前。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

“怎麼樣?”秦連富問我道。我拉著他就往外麵跑:“還好,母子平安。”

“母子?是兒子?”他在我身後興奮地道。

“對!是一個大胖小子!”我“哈哈”大笑著急速地往院長辦公室跑去。

沒有敲門,我直接地衝了進去。

“怎麼樣?”我看見鍾省長正站在辦公室的中央問我。

我這才發現自己的失禮,忙道:“對不起,忘記敲門了!”

“到底怎麼樣啦?”他的樣子很可怕,我被他嚇得一哆嗦。

“兒子!是個兒子!”秦連富在我身後激動地道。

“真的?”鍾省長激動地問。

我緩過了氣來,忙道:“是的,是個兒子!我剛才聽麻醉師說拿孩子漂亮極了!不過顏姐在中途遇到了危險,但是現在已經搶救過來了。”

“太好了、太好了!謝謝你!”他現在的樣子完全沒有了副省長的模樣。

“我帶你去看看吧。”我急忙對他說。

“可以看了嗎?”他問。

“可以了。”我朝他點頭。

我們沒有跑,因為鍾省長是漫步在前麵行走。我不禁佩服他的這種定力。

“祝賀你!”剛到手術室門口就看見導師和黃主任從裏麵走了出來。

“謝謝您了。專家的水平就是不一樣。”鍾省長將手伸向了導師......

“客氣了。”導師笑著說。

“鍾省長,您看看孩子。”黃主任將孩子抱到他的麵前。

我看見他的手在微微的顫抖。

“小顏呢?孩子的母親呢?她怎麼樣了?”鍾省長看完了孩子後問道。

“放心吧,現在已經沒事了。不過她今天得住到監護室去。我們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導師說道。

“我可以去看她嗎?”他問。

“這個......”黃主任道,導師看了她一眼,她忙道:“當然可以啦,您跟我來吧。”

我看見監護室裏麵的顏曉臉色蠟黃,這明顯是失血過多的原因。不過我在看了儀器上顯示的呼吸、心跳、血壓及心電圖的數據和圖形後頓時便放心了。

“麻醉還沒有醒。您明天才能和她說話。”黃主任道。鍾省長點了點頭然後再次道謝。

“我今天晚上還有一個公務接待,這裏的事情就麻煩你們了。”他隨即說道。

“那是我們應該做的。”導師微笑著說道。

“孩子呢?今天晚上孩子在什麼地方啊?”他又問。

黃主任忙道:“我們會安排專人看護的。”

鍾省長點了點頭,隨即帶著秦連富離開。

我覺得今天比我任何時候都累。回到出租屋,衣服也沒脫就躺倒在了床上。

“怎麼樣?今天還順利吧?”小月過來溫柔地問我。我懶懶地說:“什麼啊?”

“領導的孩子啊?怎麼樣?生產還順利吧?”她笑著問道。

我翻身坐了起來然後看著她:“你怎麼知道的?”

“晚上我去了一趟病房。”她回答。

原來如此。我說:“好久搬家啊?這個地方我不想住了。”

“我不是說過了嗎?才裝修好的房子裏麵氣味太濃。至少一年以後再搬吧。”她說。我很是不滿地道:“哪來那麼多的講究!”

這時候我的電話響了。我拿起來一看,號碼卻不熟悉。

“接電話啊?”小月對我說。

“誰啊?”我懶懶地問。

“秦連富!鍾省長叫你出來喝酒!駕駛員在你們醫院門口接你......”

我頓時發現身上的疲憊頓時消失得幹幹淨淨。

“去吧。我都聽到了。”小月今天特別的大度。

駕駛員將我接到了郊區的一處別墅內。

“今天我高興。小淩,你能來陪我喝酒我很高興!”鍾省長看見我以後說道。我急忙說道:“我很是榮幸。”

菜已經擺上了桌。

“茅台?五糧液?酒鬼酒?還是其他的,你想喝什麼?”他問我。我急忙道:“我是來陪您的,你說吧。”

“那就五糧液吧。茅台我有些喝不慣。”他說。

秦連富去拿了三瓶五糧液出來!我大吃一驚。

“今天我們每個人都必須醉!小秦,明天我放你的假!”他笑著說。

我急忙道:“我先打個電話請了假了來。”

“打吧,就在這裏打。”他看著我笑。無奈之下我將電話打給了小月:“今天晚上不回來了,你先睡吧。”

“你差點氣魄。在女人麵前不要太軟弱。”鍾省長指著我大笑。我苦笑著道:“爹媽生我的時候把耳朵生軟了。沒辦法。”

他們倆大笑。

秦連富將酒倒上了。每人一大杯五糧液。

我急忙舉起杯子對鍾省長道:“祝賀您。我今天真是替您感到高興!”

他“哈哈”大笑後一口就將他的那杯喝下去了!

我隻好喝完。

“你,小秦,你也喝完,不然不公平!”他指著秦連富大聲地道。

秦連富笑著喝下了。我驚訝於他喝得如此輕鬆。

“吃點菜,我們再來!”鍾省長招呼我道。

這次是秦連富舉杯:“領導,我祝賀您!這下好了,我多了個弟弟了。”

“我們別那麼客套了吧?喝吧。”這次他沒有再笑。

於是我們又喝下了一杯。

我忽然感覺自己的有些不對——我的胃在不住地痙攣,背上的冷汗在開始往外麵噴湧。

“我......我要上廁所。”我急忙站了起來,我知道這是要嘔吐前的征兆。

“我帶你去。”秦連富站了起來。

到了廁所,我再也不能克製自己胃裏麵的翻江倒海,“哇!”地一下變形成了噴射性嘔吐!

“這廁所真大啊。”嘔吐完了後我意識裏麵隻有了這樣一個印象,然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早上醒來後發現自己睡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我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喝酒的事情,心裏不禁很惶恐。急忙起床穿好衣服去打開門。

“起來啦?”秦連富忽然出現在我麵前。

“實在不好意思。”我很是慚愧。

他笑著道:“沒什麼的。我沒有想到你酒量那麼小。”

我苦笑著說:“以前喝那兩杯應該沒問題的,不知道昨天究竟是怎麼了。我估計是最近太勞累了。”

“想吃點什麼東西?”他卻不再說這個問題。

我搖頭道:“我什麼也不想吃。對了,鍾省長呢?”

“到醫院去了。”他笑著說。

我急忙道:“那我們趕快去啊。”

“不用了,我估計他現在已經到他辦公室去了,他今天有好幾個會呢。”他回答說。

我歎道:“這當領導也不好,怎麼那麼忙啊?”

我還是回到了辦公室,中途給小月打了一個電話說昨天晚上自己喝醉了。她並沒有說我什麼。

我坐在辦公室裏麵什麼資料也看不進去。於是去泡了一杯濃茶喝著在那裏發呆。

“淩處長。你終於來了啊?”範其然進到了辦公室,我急忙站了起來:“範院長,您可千萬別那樣叫我。您是我老師呢。”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今天歐陽校長還狠狠地批評了我。”他做到椅子上直歎氣。

我也很奇怪:“昨天晚上您跑什麼地方去啦?在家的院長就您一個人在呢,怎麼不到醫院來啊?不是通知了您的嗎?”

他沒有回答,仍然坐在那裏直歎氣。我忽然發現自己剛才的問話不大禮貌,急忙道:“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問您的。”

“那天你們在郊區吃飯還記得吧?就是我第一次認識你那同學嶽洪波的那次,還有傅餘生在的那次?”他忽然問我。

我點頭道:“記得啊,怎麼啦?”

“那你還記得那個進來罵我的那個女人不?”他去把我辦公室的門關上悄聲地問我道。

我忽然想了起來,點頭道:“有點印象。那是誰?”

“她昨天晚上跑來威脅我,說如果我不和我妻子離婚娶她的話她就要跑到醫院來鬧。你說我遇到這種事情倒黴不倒黴啊?小淩,我是相信你才給你說這些事情的,你可千萬別出去亂說啊。”他苦著臉對我說。我心裏暗暗覺得好笑,嘴裏卻說道:“什麼女人呢這是!怎麼那麼不懂事啊?我記得那個女人很一般嘛,她憑什麼啊?”

“就是!她憑什麼啊?”他恨恨地說,“不過事情已經出了,我看你對付女人有一整套的,你能不能幫我拿個主意?”

我哭笑不得:“我有什麼辦法?”

他看著我說:“你少在老師麵前裝啊。那個唐小芙、還有那個警官、還有......嗬嗬,我不說了!你居然可以把那些和你有關係的女人叫到一起來吃飯,我這個當老師的課真佩服你啊。”

我大呼冤枉。

“拜托你了,幫我想個辦法吧?”他的聲音近乎於哀求。我有些於心不忍,但是自己卻對此毫無辦法。

“這樣吧,您讓我想想。我想好了辦法再來找您可以嗎?”我萬般無奈之下隻得暫時答應他。

他隨即離開了,留下我在那裏一個人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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