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個夢。一個死去的小孩,“叔叔,我好痛啊!”
我朝著孩子張開雙臂:“來,叔叔抱你去醫院。”
孩子的鼻孔在流。、一股、一股的醬紅色的血在往外麵冒。我的身上到處都是他的血。
“我的孩子,你別抱走我的孩子!”十五床的那個孕婦,還有王華德,他正舉著一把鋤頭朝我追了過來。我大驚,急忙扔下那孩子,撒腿就跑。猛然地,我聽到自己的身後傳來了“砰”地一聲。
我急忙回頭,頓時駭然地看到那孩子躺在地上,腦袋旁邊全是像豆花一樣的腦漿。
“啊......”我醒過來了,發現自己全身都是汗水,忽然感覺頭很痛,全身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
電話在響,我想去拿但是卻覺得自己一動就開始全身發痛。奮力睜開眼睛,掙紮著去拿起電話,我對著電話說:“嗯......”
“海亮,你怎麼了?我是小月啊。”電話裏麵傳來了她著急的聲音。
“我......我好不舒服......”我無力地回答。她的聲音更加地著急了:“怎麼啦?你生病了?”
“頭疼......”我還沒說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急促的敲門聲將我吵醒。我昏昏然、晃悠悠地起床然後去開門。
“海亮!你生病了?”嶽洪波衝了進來將我扶住。
“可能是感冒了。”我無力地回答。
“快、快躺到床上去。”他急忙對我說。
我躺倒在了床上。
嶽洪波去打開窗簾,“你怎麼把窗子關得這麼嚴實啊?你不怕缺氧啊?”
一股清新的空氣從窗外吹了進來,我頓時覺得自己舒服了一點。
嶽洪波在臥室裏麵轉了一圈然後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問道:“幹壞事了吧,你?”
“說什麼呢。沒有!”我急忙否認。因為黃杏兒離開後我簡單地將房間收拾了一下。
“那你將窗子關那麼嚴實做什麼?”他問。
“我想睡覺,怕吵。”我回答。
他壞壞地笑著卻不再問。
“本來陳莉也說要來的,結果我沒讓。我就怕你這裏麵有什麼情況。”他坐到了書桌前對我說。
我估計是小月給他打過了電話,不然他怎麼知道我生病了?
“可能是感冒了,重感冒。”我對他說,“你快出去吧,免得被我傳染了。”
他看著我,忽然露出驚奇的神態。“咦?你臉色怎麼忽然好多了?看來你不是感冒。對了!你肯定是在這個封閉的屋子裏麵呆的時間太長了。好危險啊。”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很有可能說是這樣。因為我覺得自己現在的精神好多了。如果不是小月那些個電話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今天,因為黃杏兒非常緊張和害怕,於是我就去關掉了每個房間的門窗、然後再拉上了窗簾。事情做完、她離開後我卻忘記了去打開那些窗戶,進入到臥室的時候又關上了房門。沒想到這套房子的密閉性這麼好,我睡在裏麵差點因為缺氧而窒息,我現在想起來還真感到後怕,是小月和我麵前的這個家夥救了我。
“謝謝你。洪波。”我由衷地對他表示謝意。
他一愣,隨即道:“你睡糊塗了吧?曹小月打電話給我說你病得起不了床,你說我能不來看你嗎?你謝我幹什麼呢?這麼點兒個小事情!”
我忽然就想起了他和陳莉的事情來:“快交代,你什麼時候搞定了陳莉的?”
他直搖頭。“還沒有完全搞定呢。”
我大奇:“都挽著你的手上街了,還沒搞定?”
“她說沒結婚之前不準我碰她。”他搖頭說。
原來他所說的“搞定”與我說的“搞定”的意思完全不一樣,我在心裏暗自覺得好笑。
“你那幾個手下怎麼辦?”我問他,我的意思是指曾可她們。我想他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什麼怎麼辦?盡量不碰就是。不過......”他回答說。
我“哈哈”大笑著替他補充道:“不過實在忍受不了的情況下還是要碰的。是不是這樣啊,洪波同誌?”
“知我者,海亮也!”他隨即大笑了起來。
我又問他道:“你怎麼追上她的?”
“喝酒!”他說。
“喝酒?”我很是驚訝。
他“嘿嘿”笑道:“我不是與陳莉喝酒,是與她父親喝酒。我發現她的父親特別喜歡喝酒,於是我就經常地帶著好酒跑到她家裏去,陪她那位副教授父親喝酒,幾次過後我就對她父親說我喜歡他女兒。嗬嗬!”
我還是有些不相信。“陳莉在這個問題上不會那麼聽話吧?”
“這可是我的秘密。我可不能告訴你。”他的回答讓我心癢難搔。
我們兩個人出去隨便吃了一點東西後便互相道別了。離開之前我們統一了口徑,就說我是重感冒。
回到出租屋後我即刻給小月打了個電話。我裝作鼻子不通的狀態給她說了幾句話後隨即便掛斷了電話。
一周過後,唐小芙給我送來了一種藥品的資料,是國家二類新藥,廣譜抗生素,批發價格180元一支。
“你太厲害了,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找到了這麼好的品種?”我很是驚訝。
國家一類新藥是指那些有獨立知識產權的藥品,這樣類型的藥品不但少而且很難拿到經銷權。最關鍵的是這個藥是廣譜抗生素,它可以適用於各種感染的治療。
唐小芙笑著對我說道:“做我們這一行的,有我們自己的方法和途徑。”
“你的進價是多少?”我問。
“28塊。”她回答。
“不錯。”我歎道。
“怎麼樣?有興趣沒有?”她又問我。
“我們科室有個護士,她是黃主任的親侄女,我想讓她加入。”我對她說。
“那不是要多一個人占股份了嗎?”唐小芙說。
“行。這是公司執照、藥品經營許可證等資料,一共是兩份。”唐小芙拿出一個大大的牛皮紙信封遞給我說。
我接了過來,隨即說:“好吧。就這樣。那我就先回去了。”
這個女人不尋常!我忽然想起了《沙家浜》裏麵的那句唱詞。
晚上我再一次把黃杏兒叫到了出租屋來,我將那信封裏麵的資料取出來給了她一份,然後簡單地給她講了應該如何去給她姑姑說這件事情的方法。
“千萬不要說是我交給你的。”我慎重地對她說,“就說是你一個很要好的朋友的。而且你要告訴她,你在裏麵是有股份的。同時呢,你還要對她說,院方的工作你那朋友已經做得差不多了。”
“嗯。我知道了。”她回答。也許是因為興奮吧,她的臉上紅紅的,看上去很是可愛。
我極力地壓製住自己的欲望,過去親了她一下然後又說:“從你姑姑家出來後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