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感到一陣燥熱,輕聲地問她道:“上班了?”
她的臉一片通紅,低聲地應答著:“嗯。醫囑呢?”
我不敢再去看她的臉,即刻將醫囑本遞給了她:“已經開好了,你拿去吧。”
她將醫囑本接了過去。在離開前她低聲問我道:“淩醫生,晚上你有空嗎?我和我男朋友想請你吃頓飯。”
我大吃一驚:“男朋友?”
“是啊。他一直在追我,我昨天才答應了他的。”她回答,語氣很平淡。我的心裏很不是滋味,說道:“我就不去了。你們才開始戀愛,你們多交流吧。”
“.我......你不去就算了。”她說,猶豫了一瞬後才離開。我抬起頭去看著她嬌小的背影,心裏忽然覺得酸酸的。
當天下午,嶽洪波給我打來了電話:“海亮,曹小月走了嗎?”
我回答道:“走了。今天早上走的。”
“那今天晚上我們聚一下吧。”他說。我想拒絕,因為今天黃杏兒的話讓我沒有了絲毫的意趣。
他說:“你一定要來啊,曹小月不在,你一個人多寂寞啊?”
我心想,這倒也是,“好吧,我們晚上見。”
電話剛剛掛斷就接到了黃主任的電話:“小淩,你馬上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我暗自詫異:她不是和小月一起出差了嗎?來不及去想,我急忙就跑到了她的辦公室。
她一見到我就說:“你那朋友昨天來找過我了。”
“謝謝!”我有些心不在焉。她接著又說道:“你那朋友可真漂亮。”
我被她的話嚇了一跳,急忙解釋道:“她是我同學公司的,小月也認識的。”
“這樣啊。嗬嗬!我可沒有其它的意思。不過呢,你今後可要注意這方麵的問題啊。對了,你那朋友的事情我已經答應了,同時我還給醫院設備處提出了我的意見。”她“嗬嗬”笑著說。
我更加吃驚——她前麵那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知道了我和黃杏兒......?我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卻聽她又在說道:“本來今天我要去參加一個學術會議的,和小月一起。結果醫院忽然通知我去接待一個外校的婦產科專家,怎麼樣?今天和我一起去?”
我不能推辭:“您安排吧。”
“好吧。就這樣定了。”她微笑著對我說。
我隨即告辭了出來。
剛從黃主任辦公室出來,我正準備立即給嶽洪波打個電話。可是我還沒有來得及撥號就看見一個護士急匆匆地跑過來對我說:“淩醫生,你的床才來了一個新病人。急診科說是宮外孕大出血,要馬上手術。”
我大吃一驚,忙問道:“確診了嗎?病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初步診斷是宮外孕,要剖腹後探查後才可以確診。病人已經進到手術室了,病人家屬也已經簽了手術同意書。”護士回答道。
我急匆匆地邊往手術室跑。
宮外孕是指受精卵在子宮體腔以外著床發育的懷孕,又稱為“異位妊娠”。宮外孕是婦科一種危險的急腹症。大部分的宮外孕是發生在輸卵管裏麵,它引起的輸卵管破裂造成的大出血隨時都會危及病人的生命。隻有通過及時的診斷並手術才可以消除這種危險。
快速地消毒洗手,戴上塑膠手套,穿上消毒服後我隨即走到手術台前。
“血配好了嗎?”我問。因為她極有可能已經發生了大出血,輸血便成為了手術過程中的一種必需。
“配好了。”護士回答。
“麻醉呢?”我邊去按壓那個準備動刀的地方邊問。
“已經好了。”麻醉師回答。
“開始吧。”我說。
劃開皮膚表層及皮下結締組織,分離腹部肌肉,打開腹膜。這個過程我進行得極快。果然有出血,而且出血很厲害。
“快輸血。”我吩咐護士。
我使用吸引器將病人腹腔裏麵的血抽出來以後找到了她的輸卵管。尋找,我仔細地去尋找那個破裂的地方。找到了!我用止血鉗夾住那個地方,再次去將病人腹腔內剩餘的積血吸引幹淨。
下麵的工作就是去修補那處破裂的地方。我做得很仔細,修補那個地方花費了我很多時間。
鬆開止血鉗......嗯,修補得很好,那個地方沒有了出血的跡象。
最後是縫合。我一層、一層地由裏向外縫合,一共縫合了七層,直到最後縫合好皮膚。手術完成後我頓時鬆了一口氣。在場的人都充滿敬意地看著我,我感覺自己好累。昨天晚上與小月做的次數太多了,我的體力消耗極大。
忽然想起與嶽洪波約好的事情,急忙拿出手機,發現上麵有好幾個未接電話。其中最多的是嶽洪波的,還有就是黃主任、唐小芙等人的,還有一個居然是傅餘生的。
我首先得給黃主任回電話。可是她沒有接聽,估計她是將手機放到包裏了,這是女同誌的通病。
“你終於想起了給我回電話了。你這個家夥太過分了啊,我打那麼多電話你居然都不接!”剛把嶽洪波的電話撥通就聽到他不住地數落我,他那邊有些嘈雜。
“手術呢,宮外孕,剛剛下手術台。”我說。他說道:“快來!我們等著你呢。”
“唐小芙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我想到了手機上的那個未接電話。
他在那邊“哈哈”大笑:“我看你是不是重色輕友呢。還好,你很不錯,還知道先給我回電話。”
“傅餘生呢?他是不是也在?”我又問。
“沒有。怎麼啦?”他很奇怪。我急忙說沒什麼。坐上出租車後我給傅餘生打了個電話。
“哥們,幹什麼呢?怎麼不接我電話啊?”他那邊也很嘈雜。我急忙向他解釋:“有個急診手術,手機放在外麵。對不起啊。”
“那天你見到的那對雙胞胎你還記得吧?她們總是要兩個人一起,我完全沒有辦法搞定她們。我是想讓你來幫個忙,我們哥倆一人一個不正好嗎?”傅餘生在電話裏麵悄聲地對我說。
我心裏一動,隨即卻問道:“你不可以找其他人幫你嗎?幹嘛找我呢?”
“我在這個地方沒其他朋友啊。我可是看在我們一個寢室的份上才把這種好事想到你的。”他笑著回答道。
“我同學還等著我喝酒呢。下次吧。”我隻好對他實話實說。
“你們在什麼地方?我也過來好不好?我一個男人拖著一對雙胞胎,太累了!”我沒有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我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嶽洪波給我講過的話,於是便將我們吃飯的地方告訴了他。
隨即又給嶽洪波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傅餘生也要來,讓他千萬不要把那設備的事情說漏了。?他連聲說“好”。
我到達酒樓的時候傅餘生也緊接著到了,他身後果然是那一對漂亮的雙胞胎。
“她們這麼聽話?”我悄悄問傅餘生。
“她們聽說你們在,高興得很呢。我那邊的菜才吃了一點點就跑了。”他輕聲地告訴我。我奇怪地轉頭去看了她們一眼,她們看著我在笑。
“罰酒、罰酒!”我們一進包房,嶽洪波就大聲地嚷。
“行、行!”我連聲答應。
讓我感到奇怪的是包房裏麵除了唐小芙以外還有曾可和簡梅。我心裏就想:這家夥也太厲害了吧?
傅餘生進去後嶽洪波非常地客氣:“歡迎、歡迎!”
菜早就上齊了。我餓得心慌,隨即就不管不顧地伸手就去夾菜。
“餓了吧?”嶽洪波問我道,“你快吃點東西,我先敬傅醫生一杯。”
我的筷子上下翻飛、不住地將各種食物往嘴裏送。等我吃得差不多了的時候,嶽洪波舉起了酒杯:“來,為了慶祝海亮同誌的自由,我們幹杯!”
“怎麼?淩大哥離婚啦?”雲霓好奇地問。我哭笑不得:“我還沒結婚呢,怎麼說離婚的事情?”
雙胞胎睜著她們的大眼睛奇怪地看著我。傅餘生也覺得奇怪:“怎麼回事情?你和曹醫生......”
“她出差去了。”我苦笑著說。
“太好了!”傅餘生隨即端起杯子來:“我敬你,祝賀你閨房寂寞!”
大家轟然大笑。接下來所有人的目標都對準了我,我不一會兒就喝下了無數杯的酒。我忽然想起明天還得上班,於是急忙對嶽洪波說道:“算了,不喝了、不喝了!今天喝醉了就麻煩了,我這人喝醉了後第二天起不來床。最近要生產的孕婦太多了,萬一明天做剖腹產手術出了問題就慘了。”
“這倒也是。”嶽洪波點頭說。
“不行,我們還得喝點。”傅餘生卻興趣正濃。我估計這家夥今天是想把雙胞胎灌醉。看來他深諳“女人不醉、男人沒有機會”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