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出租屋的時候小月已經睡著了。關掉手機,去洗漱後我才輕輕去到她的旁邊睡下。
我沒有去驚動她,甚至還特別地與她的身體保持了一點距離。此時,我的心情非常複雜,更多的是愧疚。
小月翻了個身,她的胳膊擱在了我的胸部,迷迷糊糊問了我一聲:“回來啦?”
“嗯。”我回答。
“沒喝醉?”她是聲音仍然含混不清。
“嗯。”我轉過身去將她的身體攏了攏。
“早點睡吧,明天還要......咦?什麼氣味?”她的聲音忽然清晰了起來。
我很奇怪:“氣味?什麼氣味?”
她隨即打開燈,坐了起來,將鼻子對著空氣“呼哧、呼哧”地四處去嗅。我也四處在聞。
“沒有什麼氣味啊?”我說。她卻依然在那裏“呼哧、呼哧”的聞嗅著,隨後就慢慢將頭轉到了我的身上。我心裏頓時一驚:她究竟聞到了什麼氣味?
她的頭在我的身上遊走了一遍,“呼哧、呼哧”的像狗一樣地不住地在我身上一陣亂嗅。
“幹什麼啊你?”我有些心虛。
“你身上怎麼有香水的氣味?雖然很淡,但是我仍然聞得出來!”她雙眼緊緊盯著我。
我心裏大驚,嘴裏卻在說道:“不會吧?是不是我剛才洗澡使用了香皂的緣故?”
“不是,這絕對不是香皂的氣味!是香水,女人身上的香水的氣味!你告訴我,今天你和嶽洪波都去幹了什麼事情?”她雙眼灼灼地在看著我。
“就喝酒、聊天,沒幹什麼啊?”我急忙說,腦子中如電般在運轉,“我想起來了,是紙巾吧?那種帶有香水氣味的紙巾!”
“睡吧,我沒有聞到什麼氣味。哈哈!我就是看你老實不老實!”她重新躺了下去,用她的背對著我獨自地去睡了。
我這才發現自己的背上全是冷汗。
第二天上午,唐小芙給我打來了電話,她對我說:“嶽總讓我送資料給你,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啊?”
我想了想,說:“這樣吧,我們醫院對麵有家茶樓,一會兒我們在那裏見麵吧。”
“淩醫生,你了解這台儀器的基本資料嗎?”我們在茶樓見麵後我問唐小芙。她點頭道:“了解。最近幾天我才將這個品牌的參數和性能詳細地了解清楚了。”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你們是把機器買來放到你們公司嗎?”
她抬起頭來看著我,眼神怪怪的。她說:“淩醫生,我發現你挺逗的。你想啊,誰會將這麼昂貴的東西買來擱在那裏呢,要是賣不出去的話豈不是虧大了?”
我忽然覺得自己很傻。
她繼續地道:“我們都是先與廠家簽訂一份初步協議,當某個醫院確定要購買這個產品的時候我們才向供貨方繳納定金並訂貨。”
我這下明白了,原來嶽洪波僅僅是一個中間商而已。?他的藥業公司不也是一個中間商嗎?我忽然有些明白藥價為什麼那麼高的原因了。
當著唐小芙的麵我給黃主任打了一個電話,我不好多說什麼,隻是對她講我有一個朋友想找她談點事情。她馬上就笑著答應了。
這件事情後來我也就沒有再管。每天還是照常上班,閑暇時去到醫院的圖書館看看書。
醫院圖書室的規模比較小,裏麵大多是一些專業方麵的書籍和雜誌,當然也有婦產科方麵的期刊。
我發現,那些醫學雜誌裏麵的論文水平其實都不怎麼樣,我完全可以從中找到抄襲的痕跡。?我心裏有些感慨:現代社會的生活節奏太快了,大家的心思好像都沒有放在學術上麵,人們都很浮躁。我自己也是如此。從畢業到現在,我每天無聊地上班,或者喝酒,還幹了許多無恥的事情......
這天,我剛剛在醫院的圖書館裏麵就遇見了那位曾經找我看過病的女學生,我記得她好像叫張晶晶。
她問我道:“老師,您在查資料啊?”
我有些詫異,不過想到自己畢竟是老師的身份,所以也就隻是微笑著朝她點了點頭。
而此時,我發現她的臉忽然變得緋紅。我知道她肯定是忽然想起上次我給她看病的事情。我也有些尷尬,急忙就問了她一句:“你怎麼也在這裏?”
她回答說:“我最近轉到附屬醫院來實習了。”
我問:“外科麻醉室?”
她點頭說:“嗯。”
“那你前麵在什麼地方實習啊?”
“一家市級醫院。老師你忙吧,我也去看看書。”隨即她慌亂地離開了。我不禁苦笑,現在我終於感覺到自己這個職業的尷尬了。確實也是,幹我們這一行的本來就不應該給認識的人看病。
我再也看不下去書了,正好這時候小月給我打來了電話,她告訴我說明天要和黃主任一起去外地開一個學術會議,讓我現在陪著她去逛街買點東西。我正感到無聊,即刻就高興地答應了。
她非得要去擠公共汽車,我知道她是為了節約。女人的思維有時候很奇怪,她們在買衣服、化妝品的時候很少去考慮價格問題,反而容易在乘車、買菜等問題上斤斤計較。
看著乘車的人那麼多,我知道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每天都是在為生活而奔波,平日的生活中少有樂趣。忽然,我有了一個想法,於是在上車前我就對小月說道:“一會兒上車後我們做一個遊戲。”
她問我道:“什麼遊戲?”
我朝她神秘地笑了笑,說:“到時候你配合我就是了。”
我們上車後當然就沒有座位了,當我們還有一站就要下車的時候我對小月說:“我老婆今天出差去了。”
小月一怔,忽然醒悟了過來。她說:“我老公也出差了。”
周圍的人都在向我們側目。我說假裝沒有看見那些人詫異的目光,我又說道:“今天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好嗎?”
小月很高興的樣子,說:“好啊。”
我故意壓低了聲音:“今天晚上你就別回去了吧,就在我家裏住。”
我雙眼的餘光周圍的人露出詫異、豔羨等表情。小月說:“嗯。”
她在回答的時候故意露出嬌羞的樣子,我伸出手去去將她攬在了自己的懷裏。我發現周圍好幾個男人的目光可以殺人。
兩個多小時後,小月買了一件灰色的風衣。她個子較高,皮膚很好,而且她還非常漂亮,這件風衣穿在她身上別有韻味。看著她,我頓時癡了,心裏在不住責怪自己:她這麼漂亮,你怎麼還要背叛她呢?
“走,我們到樓上去看看你的衣服。”她過來挽住我的胳膊。我苦著臉說:“算了吧?我的肚子早都餓得在叫了。”
“你又不是豬。怎麼老想到吃呢?”她瞪了我一眼,隨即就笑。
“你這麼適合穿西裝怎麼平時沒看到你穿呢?”小月歪著頭不住地打量我身上的這套衣服。
“這樣的衣服太正式了。我喜歡夾克。”我說。
看著鏡子裏麵風度翩翩的自己,我也發現自己挺適合穿西裝的。
“就這套,麻煩你開票吧。”小月對售貨員說。
“這下可以回去了吧?”我問她。
“不行!我還得給你買幾套。”她說,“你看你平時穿的那些衣服,太差了!”
“有這套先穿著就可以了,我是男人,要那麼多衣服幹嘛?”我被她的話嚇了一跳。
“今天你必須聽我的。你放心,我出錢給你買。”她笑著說。
我哭笑不得:“我的錢和你的錢有區別嗎?”
她不住在朝我眨眼睛,說:“當然有區別啦。我的錢可是我老公給的。”
我看見她身後的售貨員驚訝得張大了嘴巴。我奮力地忍住笑。
晚上睡覺前我問她:“出去多久?”
她說:“半個月吧。”
我有些失落同時又隱隱覺得高興:“這麼長時間?”
她說:“學術會議嘛,主要還是去旅遊什麼的。”
我不了解,但是我聽說過好像所謂的學術會議就是這樣的。
她抱住我,問道:“怎麼?舍不得我?”
我點頭。她柔聲地對我說:“那我去請假就是。”
我急忙地道:“那怎麼行?我們的日子還長著呢。”
她撫摸著我的臉,說:“少去喝酒,多在家裏看書。我每天給你打電話。”
“別每天打電話,我聽到你的聲音會受不了的。”我摸著她的耳垂說。
她親吻著我的臉,說:“那我今天晚上好好陪你,把你喂飽了再走。”
她銷魂的聲音讓我蕩漾不已......
第二天早上我沒有去送小月,因為我要上班。
我像平常一樣早早就到了產科病房,查完房後回到醫生辦公室。不多一會兒黃杏兒就來了,她問我道:“淩醫生,你今天的醫囑開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