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省城後的第二天我就開始了自己正式的婦科醫生生涯。我沒有給曹小月打電話。在與趙倩經過了半個月的激情和纏綿過後,我發現自己現在最害怕的事情就是遇見曹小月。

可是,不遇見她是根本不可能的,因為我們在同一個科室。

我剛到病房就看見了她。我怔了怔,朝她微微一笑,心裏非常地惶恐。

“回來啦?”她輕聲問我。

“嗯。”我忽然感到自己的臉有些發熱。

“家裏出了什麼事情?”她又問。

“沒什麼大事。”我含糊地說。

她恨恨地看著我:“你這人,怎麼像牙膏一樣啊?擠一點出一點!”

我:“......”

“怎麼啦?究竟出了什麼事情?”她發現了我的異常,急忙就問道,“還是有哪裏不舒服?”

“我、我想上廁所!”我倉皇而逃。

我知道這樣躲避下去不是辦法。可是現在我又能怎麼辦呢?難道我要告訴她我已經有了女朋友而且關係還不一般?

今天是我的門診。幸好曹小月今天是在病房上班。

到門診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排起了隊。現在女性的婦科疾病可真多啊。

“怎麼是個男醫生?”我聽到病人中有人在悄悄嘀咕。

假裝什麼也沒有聽見,我徑直進入到自己的診室裏麵。

“淩醫生,今天你的門診啊?”護士過來問我。

我忽然想不起了她的名字,於是朝她笑了笑。隨即從白大衣口袋裏麵拿出口罩來戴上,我對護士說:“開始吧。”

護士“撲哧”一笑。我忽然也覺得自己很好笑,怎麼搞得像殺豬似的?

“一號!進來!”護士高聲地朝外麵叫道。

進來了一位大約五十來歲的病人。

“男醫生!怎麼是個男醫生?!我不看了!”剛剛進來的病人看了我一眼後轉身就朝外麵跑。

“男醫生怎麼啦?這裏可是醫院!又不是其他地方。”護士急忙上前將她攔住。

“我不要男醫生看!要不你給我看好不好?”

“我是護士。我不看病的。”

“你不看病在這個地方做什麼?”

“......”

我很尷尬:“她不看就算了吧。下一個。”

“這個醫院可真是的,怎麼找些男醫生來看婦科啊?”病人嘴裏不滿地念叨著,轉身出去了。我苦笑。

“我是二號,她不看我可要看。受不了了!”這時候從診室外邊處進來了一個病人。

“坐吧”我沒有用“請”字,這是醫生必需的淡漠。

“醫生,我下麵好癢哦。”她一坐下來就大聲地嚷嚷。

這個病人大約二十來歲,打扮得花裏呼哨的,口紅抹得很重而且還是紫色的。我估計她的職業肯定與色情有關。

“慢慢說,到底什麼地方不舒服啊?”我溫和地說。因為戴著口罩,我聽自己的聲音都覺得是“嗡嗡”的。

“癢!就是下麵癢得難受!”她說。

“多久啦?”我問。

“也就五、六天吧。”她說著手就在下麵不住地搔抓。

“到檢查台上去吧,我給你看看。”我朝她點了點頭。

“你過來一下。”我對護士說。這是規矩。

“淩醫生,我叫黃杏兒。”護士過來了,她估計我忘記了她的名字。

“這名字不錯。”我恭維了她一下。不過她確實長得不醜,但是並不是屬於那種漂亮類型的,她看上去很可愛。

“上去啊。”護士看見病人還在那裏站著便大聲叫她道。

“你凶什麼凶啊?”病人很生氣。

“看你那樣子就是在外麵亂搞的。現在好了吧?得病了吧?”黃杏兒不依不饒地說。

“護士,注意態度!”我急忙製止她。

“還是這位醫生大哥好!”病人瞪了護士一眼,很快就坐到了檢查台上。

“把褲子脫了。脫一隻褲腳就可以了。對了,還有內褲。”我溫和地對病人說。

這是一個患有黴菌感染的病人,檢查之後很容易就發現了,這也是很常見的問題。

“給她檢查下還有沒有其它的問題。讓檢驗科做一些其它的化驗。”我吩咐護士。

仔細給病人衝洗了後,我在她先等一會兒。

“你的醫術好高明哦,我現在一下就不癢了。”做完了基本的檢查後病人由衷地對我說。

我一邊給她開處方、一邊對她說:“你這是黴菌感染,還有淋病。必需按照醫囑用藥。”

“肯定是那天那個臭男人幹的!我要他戴套子,可是他就是不戴!”她在那裏大聲地嚷嚷。

“活該!”黃杏兒在邊上說。

“哎喲,我的大姐啊。你說像我們這種人一沒技術、二沒學曆的,不幹那個幹什麼嘛?”病人叫苦道。

“好了,下一個!”我還有些不適應這樣的情況。

“裏麵那個男醫生醫術好極了。我難受了這麼多天他一下就把我給治好了!”剛才那位病人剛走到門口就大聲地對外麵的病人說。

我沒有想到自己當婦科醫生的第一天居然是一個小姐女替我作了宣傳。

後麵的病人再也沒有因為我是一個男醫生而拒絕我了。

“淩醫生,你一定會成為一個好婦科醫生的。”下班的時候黃杏兒對我說。

“為什麼?”

“因為你對病人的態度好、技術也不錯啊。”

“那你為什麼不能對病人的態度好些呢?”

“我就是煩那些做小姐的女人!”她憤憤地說。

“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好嗎?”這時候曹小月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想也沒有想地問:“還有哪些人啊?”

“你希望呢?”她怔了一下,反問我道。

我知道自己犯了一個錯誤,急忙地道:“什麼地方?你想吃什麼?”

“......你變了。”她在電話的那頭幽幽地說。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有了女朋友了吧?”她忽然問。

我卻鬼使神差地回答了一句:“沒有!”

“晚上我約了陳莉和嶽洪波。你也要來哦。”她的聲音一下子就變得歡快了起來。

謝天謝地!我在心裏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我不知道自己這一輩子是應該感謝酒這個東西呢還是應該痛恨它,但是它卻多次地成就了我和許多女人的肉體關係。不過這樣的關係也給我增添了許多的麻煩,甚至讓我一步步地走向墮落。

“哇!我親愛的海亮同誌!我想死你了!”嶽洪波一看到我就過來給了我一個熊抱。我感覺背上的雞皮疙瘩灑落了一地。

曹小月和陳莉挽著手在看著我們倆笑。

“肉麻不肉麻啊?你!”我奮力地掙脫了他。

“怎麼樣?”我們同時在問對方,隨即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不知道,才短短的半個月,我們嶽洪波同學的公司就已經開張了。”陳莉說。

“真的?公司叫什麼名字?”我問。

“貝氏藥業。怎麼樣?這個名字洋氣吧?”嶽洪波得意洋洋地問。

我直搖頭:“背時?不好、不好!”

“是病人背時,不是我背時!”他卻厚顏無恥地“哈哈”大笑起來。

我不禁為他擔憂,因為我比較迷信:“真的叫那名字?”

“假的!”他笑著回答說,“這是開始的名字,後來我也覺得不對於是就改了。改成了‘君威藥業’了。”

我大笑:“你幹脆就賣止咳藥算了。”

他瞪著眼睛看著我:“這話怎麼說?”

“別克君威啊。別克就是不要人家咳嗽嘛。”我“哈哈”大笑著說。

“算了,我還是賣婦科的藥好。有你們在我可要少走很多的彎路哦。”他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今天誰請客?”嶽洪波問。

我們三個人一齊指著他:“你!”

“媽呀!又要被宰了!”他誇張地大叫。

“你公司開業沒請我們,今天可得好好補上。”曹小月說。

嶽洪波好像有些怕她,忙道:“你們點菜、我付錢。最多到時候在你們那裏多賣點潔爾陰。”

“你煩不煩啊?”陳莉做出惡心的樣子“呸”了他一下。

“潔爾陰又不是處方藥,虧你還是婦科研究生呢。像你這樣開公司,本人深感擔憂!”我憐憫地看著他說。

“開玩笑、純粹是開玩笑的!”他急忙聲明,“既然是我請客,可得找個好點的地方才是。”

“算了吧,你公司才開業,現在正需要用錢呢。還是我來請吧。”曹小月說。

“那可不行!今天必需得我請。這可涉及到我公司未來的前途。”嶽洪波正色地說。

我們吃飯的地方叫“陶氏私家菜館”。

“這個地方的菜很不錯的。”嶽洪波介紹說。

“這個地方的消費太高。我們換個地方好不好?”曹小月不願意進去。

“我的大小姐啊,我嶽某人這點錢還是出得起的。”他說著就去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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