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向軍不失時機地拍了一下周韻的肩膀,指畫著我說:小李子不是我以領導的身份批評你,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們家小韻熱熱情情地敬你酒,你怎麼還得瑟上了?喝,你必須得喝!小韻敬的酒,我都不敢不喝!
迫於壓力我端起酒醉來泯了一口,趕快抄菜押了押。覺得這酒勁兒很大,至少有五十六度以上。
隨後周韻又以各種名義敬了我三杯酒,呂向軍卻突然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周韻站起來說:你們先喝著,我出去買點兒吃的!主食!
她扭身而去。
呂向軍馬上圓了個場:喝酒嘛,有女人在就是不暢快!現在就剩咱仨了,敞開喝,喝多了在老周這兒住下!
沈鑫附和道:對對對,在老周這兒住下!房子大,空著好幾間臥室。
呂向軍皺眉衝沈鑫斥責:老周也是你叫的?
沈鑫連喊失言,並重複:周副團長,是周副團長。
我心想這二位仁兄果真和周副團長打的火熱啊,竟然有了夜不歸宿的想法。不過我的主要心思並不在他們身上,而是周韻身上!
說實話,被周副團長邀請過來做客,我心裏一直充滿了忐忑。這種忐忑產生的重要原因之一,便是周韻。那天周韻過生日,與薑天天合謀欺負楊麗娜,被我每人煽了幾巴掌。按理說周韻應該是對我恨之入骨才對,但是事情遠遠出乎了我的意料,她不光沒有借機報仇,反而還對我如此熱情大方。仿佛那晚一事,早已在她心中揮發的無影無蹤。
這根本不合邏輯。我懷疑是呂向軍以及沈鑫,為了達到某種目的,與周韻合謀,先是營造出這麼一個還算良好的酒場氛圍。一旦熱了場,真正的戲,就會開場。
想到這些,我不由得心裏萬分焦急。思忖再三,我決定以身體不舒服的理由,提出告辭。不讓他們抓住任何機會,用來拉攏我腐蝕我,經我灌迷魂湯。
但是狡猾的呂向軍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在我剛剛捂住肚子想要裝病的時候,直接亮出了底牌。
呂向軍一邊嚼著雞翅一邊說:小李子啊,現在的形勢你也看出來了。周副團長這邊呢,也比較想培養你。俗話說樹挪死,人挪活。老薑那邊形勢不樂觀,你再堅持下去,根本沒有什麼出路。我相信你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周副團長這邊是陽光大道,換條道走一走,也許會改變你的命運。
我還是嚐試裝出笑意:呂秘書話不能這麼說!俗話說了革命軍人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磚……
呂向軍打斷我的話:但現在,周副團長這邊,就差你這一磚一瓦了!這裏需要你,你這塊磚頭,搬還是不搬?
我道:我本來就是咱特衛團的兵,用不著搬也一直在特衛團。再搬來搬去的,還有什麼意義嗎?
呂向軍幹脆擱下筷子,用餐巾紙擦拭了一下嘴角:意義大了!你這一塊磚,將會直接決定整個建築工程的成敗。那邊缺了你這塊磚,就徹底塌了;而這邊多了你這塊磚,將會是畫龍點睛的一筆。
我頓時一愣,覺得呂向軍的話雖然有些深奧,但我已經琢磨出他的用意了!
他們是想利用我這顆棋子,去將薑副團長的軍。從而讓薑副團長在特衛團的勢力徹底崩塌倒戈!
何必呢!何必非要將薑副團長逼上絕路?
而實際上,事情遠遠地出乎了我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