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咳了一聲,實在不想繼續聽下去。這馬屁拍的貌似太過火了吧?
‘低調’的呂向軍一揮手止住沈鑫:行了行了別吹了!喝酒!
沈鑫弓著身子拿杯子碰了一下呂向軍酒杯的底部,我也跟著敷衍地一碰。呂向軍一仰脖頸將整杯酒倒進了嘴裏,將酒杯倒過來說:第一杯酒,得幹!
沈鑫跟著幹了自己那杯,我則淺嚐輒止了一下,將杯子擱下。
呂向軍一揚頭:不實在。哪兒人?
沈鑫代我答道:小李子是山東人!
呂向軍道:不像山東人!山東人豪爽,那他媽武鬆十八碗過了景陽崗還打死一隻老虎。你喝酒怎麼跟個娘們兒似的。
我冷哼了一聲,心想呂向軍你也別在這裏吹牛逼,我李正要是真想喝,就你還根本不是對手。
沈鑫伸手給我端起酒杯來勸道:幹了幹了!我師父都幹了,你哪有不幹的道理?
我含沙射影地說了句:酒是穿腸毒藥啊!
然後將杯中酒倒進口中。
沈鑫衝我豎起大批:明明能喝,非裝什麼低調!
呂向軍道:留一手,你幹脆叫留一手得了!做事不痛快,粘粘乎乎!
我討厭呂向軍一說話就帶刺兒,不由得故意將了他一軍:呂秘書,我不姓劉(留),我姓李。
呂向軍一聲苦笑,倒也沒爭辯什麼。
如此再三,三杯白酒下肚後,沈鑫開始上了話,他一上話,也帶動著一直在以飲料代酒的周韻也上了話。二人話題的重點,集中在了我和呂向軍身上。隻不過,一揚一抑,無非是在表達我今天能和呂向軍坐在一桌共進晚餐,是一件多麼榮幸的事情。在沈鑫和周韻的強調下,呂向軍高大的像是玉皇大帝,我則像是凡間一平民。試想一下,平民百姓能有機會和玉皇大帝坐在一起喝酒,那是多大的榮耀?
狗屁!我李正卻覺得,跟呂向軍同坐一桌,是一種恥辱。如果我知道今天晚上來赴鴻門宴,周副團長不在讓呂向軍打主場,那我是堅決不會來的。隻是身在部隊,領導與戰士之間的關係太過微妙,我不可能駁了周副團長的麵子罷了。
呂向軍表麵上推推阻阻,讓二人不要把自己形容的那麼偉岸,但實際上,他心裏早已樂的開了花。被人吹捧的滋味兒,讓他早就得瑟到九霄雲外去了。
在喝第四杯的當口,分六氣兒。呂向軍突然關心起了我目前的境況:小李子,聽沈鑫說你現在被調進了警衛班。這件事兒,表麵上是壞事,實際上是好事。我也聽周副團長說了,這是對你的考驗,也是一種過渡!明白什麼叫過渡嗎?天將降大任與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我反感的很,心想你在我麵前縐什麼文啊。大話,空話。今天這場鴻門宴,周副團長無非是請了呂向軍和沈鑫當說客,試圖勸我歸順周氏門下。
門兒都沒有!
不明真相的周韻,竟然也附和著呂向軍對我發表了慷慨的鼓勵:是啊李正,你可不要辜負了我爸對你的信任喲!來我敬你一杯!
她端著飲料要跟我碰杯,我一擺手:我不跟不喝酒的人拚酒。
沈鑫馬上開始抨擊我:小李子你這是幹什麼,周副團長的千金親自敬你酒,你還清高什麼?就是端著空杯子敬你,你也得喝!周韻在某些程度上來,能直接代表周副團長的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