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畫來到狀元樓時,狀元樓的鬥會正進行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宴輕與程初兩個人占據對立麵,一個在喊“大元帥,衝啊,往前給我衝。”,一個在喊,“山大王,給我鬥,鬥死它。”,擂台上兩個蟋蟀已鬥的不可開交不分勝負,擂台下兩個少年,一個比一個興奮。
琉璃瞧著直搖頭,拽了拽淩畫的袖子,小聲說,“小姐,這樣的宴小侯爺,您真確定嗎?”
不務正業到了這個地步,誰看見他不直搖頭?
淩畫戴著麵紗,露出一雙眼睛,眼底是細細碎碎的光,“確定啊!”
宴輕長的太好,像天上的星月,狀元樓無數人頭攢動,吵吵嚷嚷,唯他最醒目,整個人像是在發光。
淩畫這三年來雖然站於明處,但其實自從被蕭枕那年所救,她一直就生活在暗處。見不得光的事兒,她做了一件又一件,兩雙手都數不過來,最是向往這樣的一束光。
更何況,他還長著這樣一張清風明月都為之心折的臉,滿滿的少年意氣。
琉璃嘟囔,“真是沒救了!”
淩畫當沒聽見,進了八方賭坊擺設的場子,掌櫃的見她親自來了,整個人都驚了,“主……”
淩畫擺擺手,扯掉麵紗,坐在了靠窗的位置,懶洋洋地看著外麵的擂台上,看了一會兒,回頭對掌櫃的問,“五十萬兩銀子,是端敬候府的幾分家底?”
掌櫃的立即說,“若是以前,怕是一二分家底,這些年,宴小侯爺敗了不少,雖然他有進錢道,但是出錢的道也多,手太鬆,他做了幾年紈絝,大抵是入不敷出的,所以,如今這五十萬兩銀子,怕是他如今的七八分家底。”
淩畫點頭,“他押的暗注是什麼?”
掌櫃的搖頭,“賭場都有規矩,暗注扣暗門,就是小人也不知。”
正因為不知道這暗注是什麼,他才怕八方賭坊一下子被宴小侯爺給掏空了。
“這麼敗家……”淩畫彈了彈衣擺上落的一隻蝴蝶,那蝴蝶不知什麼時候飛進了這裏,黏著淩畫,她哪怕動手彈,蝴蝶飛起,又落了回來,她幹脆將之捏起來,順著窗戶扔了出去,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
目睹的掌櫃的:“……”
琉璃:“……”
淩畫扔了蝴蝶,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他可知道八方賭坊是淩家的?”
“知道吧!”掌櫃的道,“宴小侯爺做了幾年紈絝,玩的就是京城這些風月名利場,背後的東家自然應該都被他了解個清清楚楚,上回在月來賭坊下了二十萬的暗注,賭坊一賠三,想賴賬,他直接派人找上了喜貴妃的娘家,六十萬兩銀子轉天就給他送上門了。”
“風月名利場?”淩畫揚眉。
掌櫃的一愣,想了想,他說的也沒什麼不對,不解地看著淩畫。
琉璃在一旁咳嗽了一聲,“宴小侯爺不是不喜歡女人嗎?怎麼還風月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