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琉璃敬服,小姐這等心思啊,她指著玫瑰色織錦暗花鏤金長裙說,“這件吧!”
淩畫點頭,拿著衣服去了屏風後。
不多時,她換了衣服出來,又坐在菱花鏡前,對著鏡子仔細梳妝,耗費了好些時候,給自己收拾的光彩奪目,“走吧!”
琉璃被驚豔的不行,默默的點頭。
二人走出內院,來到二門的回廊處,遇到了一個人,那人瞧見淩畫和琉璃一愣,“七妹?”
淩畫笑了一下,“三哥,你回來了?”
“嗯,剛剛回,正要去找你,你這是……要出去?”淩雲深看著淩畫,不知是太陽光太烈,還是他太久沒見妹妹了,覺得她這模樣當真是太光彩照人。
“嗯,我去狀元樓看看熱鬧,三哥若是不累,跟我一起去?”淩畫邀請。
淩雲深驚訝,“你不是一直不愛湊狀元樓的熱鬧嗎?怎麼今日要去?”
淩畫麵不改色地撒謊,“在府裏待的無聊,想出去轉轉,一時興起。”
琉璃嘖嘖。
小姐哪裏是待的無聊?明明是為美色所惑,若是三公子知道小姐心裏打的是宴小侯爺的主意,怕是要死活攔著了。畢竟,她即便不喜歡秦三公子,宴小侯爺也不是個好夫婿人選。
淩雲深絲毫沒懷疑,“我就不去了,等你回來,我再找你說話吧!”
“行。”淩畫本也不是真想讓這位三哥陪著去。
三年前,淩家遭蒙那一場大難,最後好模好樣活過來能走能動的,隻剩下了她兩個堂兄,一個是二房的三堂兄淩雲深,一個是三房的四堂兄淩雲揚。因二人都有些練武的底子,才挺過了那場大劫。
而她,純碎是占了歲數的便宜,當年她十三,陛下下旨,十六歲以上的淩家子嗣,無論男女,全部打入天牢。淩家隻有她一個十六歲以下的半大孩子,其餘的,倒是有兩個小侄子,一個一歲,一個三歲,三歲的淩晗是他親大哥的孩子,一歲的淩致,是她二堂兄的孩子。
她即便是敲登聞鼓告禦狀,救了淩家,但當年太子太傅狠了心要讓淩家頂罪,再不複起,下了狠手,他哥哥和二堂兄都死在了天牢。大嫂殉情,二堂嫂在出事當日就拿了休書,回了娘家,孩子也沒帶走。
敲登聞鼓後,陛下便找上她管江南漕運,她自然無暇照顧兩個孩子,於是,三堂兄與四堂兄兩個年輕的未婚男人,一人接管了一個,三堂兄養淩晗,四堂兄養淩致。
去年,淩晗五歲,到了找先生的年紀,她費勁了心思,給淩晗找了麓山書院的大儒江可久,讓他破例收了關門小弟子,淩雲深將他送去了麓山書院後,不放心,陪讀了一年,月前寫信說回來,今日到了家。
淩雲深性情正,心思細,想的多,凡事權衡利弊三思而後行,不同於淩雲楊心大,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若是淩雲深知道她瞧上了宴輕,今日為了宴輕去狀元樓,且還暗中籌劃要把人吃進嘴裏,說什麼都會攔著她,然後再苦口婆心給她引經據典好好上一堂教育課,陳述宴輕有多不能嫁,與她多不合適。
所以,沒成事前,她自然要瞞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