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說自己師承張恒,可是現在這個人分明是張庚元,他也同李岩一塊兒出現了,若是張庚元傳授李岩道法,我倒是對他會開天眼一事沒有多大驚訝,但就張庚這麼冷酷的性格,會收徒弟嗎?
李岩開了天眼之後,眉宇間有一抹若隱若現的金光,他避開白無常肚子上的大洞,撈起她的手臂將人拖起來,另一隻將我攙起來,急聲道,"咱們先走。"
我點點頭,借著李岩的力道,咬牙快走向前走,走了幾步李岩突然停住,我疑惑地抬起頭,就看到冥倫一身是血地站在我們麵前。
腦袋裏匡地一聲,嗡嗡作響起來,我張了張口,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怎麼了?怎麼流這麼多血。"
冥倫沒有回答,隻是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目光越過我們看向纏鬥在一起的張庚元和那隻惡鬼。我心裏鬆了一口氣,他這應該是沒什麼大礙了。
那惡鬼先前還大言不慚,此時看到冥倫出現,竟擺脫了張庚元,像反方向急急逃竄,張庚元哪裏肯罷休,追著他的身影一路遠去。
冥倫沒有前去助張庚元,隻是冷颼颼地朝我們這邊看了一眼,便一聲不吭地帶頭往前走。
到了我的出租屋,冥倫接過李岩手上的白無常,將她放在地上,擺出一個打坐的姿勢,白無常已經一點生氣都沒有了,軟著身子隨意讓人擺弄。
我擔心地走到冥倫身邊去,想問問他白無常的情況,沒想到不等我靠近,他猛地往旁邊跨出一大步,好像不能容忍我的靠近。
我頓了頓,收回腳,往後退了幾步給他們讓出位置。冥倫站在白無常身後,右掌推向白無常後背,源源不斷的黑氣湧進白無常的身體裏,她肚子上的竟然也莫名其妙地漸漸愈合起來。
我和李岩同時鬆了一口氣,放鬆下來來,我才猛地感到一陣鑽心地疼痛,我試著伸手動了動,忍不住"嘶--"了一聲,應該是骨折了,不然不會這麼痛。
李岩聽到我的痛呼,緊張地走到我身邊,問道,"你怎麼樣了?手臂怎麼了?"
"沒事,可能骨頭出問題了。"我不著痕跡地退後了一步,之前的事我和冥倫我沒有忘記,現在這樣相處還是挺尷尬的。
李岩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過了一會兒默默地放下來,道,"我陪你去醫院吧,他……"他看了冥倫一眼,繼續道,"他大概對醫院沒有我這麼熟悉……"
我,"……"
雖然李岩說的相當委婉,但事實的確如此,況且冥倫還要為白無常療傷,而我手臂的傷也不是擦了藥就能好的,必須去醫院一趟。
等冥倫為白無常療傷完之後,我呐呐地對他開口道,"我得去醫院一趟,手可能出了些問題……"
"跟我進來。"不等我說完,冥倫就麵無表情地打斷我的話,率先走到臥室裏去了。
不知道他今天怎麼了,從剛才就不給我好臉色,我隻覺是因為李岩的緣故,也不再忤逆他,委托了李岩照看好白無常後,便跟著他進了臥室。
我進去的時候,冥倫背著手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聽到我關門的聲音才轉過身,他已經把麵具摘了,我沒想到他的臉上竟然也沾滿了血跡,一下子想到之前他被那牛鼻子老道打的重傷的場景,心又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