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一刻,他的舉動讓我和齊少傑齊齊驚呼出聲。
張恒查看完之後,雙手撐住棺材沿兒,猛地撐起手,一躍而起,跳到了棺材架子上。
齊少傑臉色一變,下意識地邁出腳,估計是想去阻止他,我連忙拉住他,搶先阻止了齊少傑。
張恒站上去之後,抬起頭查看天花板,過了一會兒眼睛直直地看向掛著的吊燈。
我跟著他的眼睛看過去,後知後覺地注意到,那吊燈的位置竟然正正對著棺材頭。
"誰讓你這麼擺放棺材的?"張恒從架子上跳下來,對著齊少傑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你是嫌家裏太清靜,非得把你家老爺子從棺材裏折騰起來,跟你一起玩遊戲嗎?!"
齊少傑被罵的有些呆,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走上前問道,"怎麼回事啊?你先說清楚再罵人也不遲。"
張恒煩躁地擺擺手,"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看張恒這麼生氣的樣子,肯定不隻是漏水這麼簡單了。我小心翼翼地走到棺材前,扒拉著邊沿探頭往裏看。
竟然真的有水滴下來!
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老人家額間的一滴水珠,隻是那水滴非但沒有順著皮膚滑下去,反而很快就滲透進去。
而那就水滴滲進去的那一塊地方,不斷有黑色的霧氣繚繞,特別清晰。
老人家的樣子與照片上的一般無二,隻是照片上的人看起來特別慈祥,而此時看來,卻是無比詭異,他的嘴角隱約有個弧度勾著,似笑非笑,仿佛下一秒睜開眼跳起來一樣。
嘀嗒!
又一滴水滴落下來。
我打了個激靈,急忙跳了下來。
"什麼情況?"我不解地問張恒。
張恒示意我看天花板上的吊燈,"你注意看那個燈。"
我眯著眼睛看過去,因為那燈是開著的,我剛才一直都沒有直視,現在聽了張恒的話再去看,就發現那光雖然很亮,竟然一點都不晃眼。
我眯了眯眼,視線被燈芯所吸引,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隻有我能看見,燈芯位置環繞著跟死者眉間一樣的黑色霧氣,慢慢越聚越齊,最後凝成呈黑色的水珠,滴落下去,棺材尚未蓋上,吊燈又正對著棺材頭,所以那水珠才會滴到死者的額頭上。
隻是我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那環繞的霧氣沒有被熱氣蒸發掉,反而還能凝成水珠,那燈明明是開著的,溫度怎麼會比空氣低。
齊少傑在一旁都急死了,張恒又冷著臉,似乎隻要他一開口,就要把人吃了的樣子。
我輕咳一聲,"你這棺材的位置確實擺錯了,上麵的水都滴到你爺爺臉上了,你不知道嗎?"
齊少傑大驚失色,"你是說漏水?"
我看了張恒一眼,他還是什麼都不說,我隻能猶豫著道,"看起來不像是漏水……水珠是直接從燈芯裏頭凝結而成,滴落下來的,你去看看吧。"
齊少傑看罷後,直接伸手擋住了滴下來的水珠,那冒著黑氣的水珠很快滲進他的手裏,消失不見了。
張恒的臉色終於緩了緩,問道,"這讓你這樣擺放棺材的?這盞燈又是哪裏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