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後,張恒開車來接我去齊少傑的家,我看到的時候著實吃了一驚,沒想到幹這行的這麼賺錢,張恒那車看著就不便宜。
齊少傑家在市中心,地段不俗,價格肯定貴的要命,而他竟還單獨蓋起一棟別墅來,這可就不單是錢的問題了。
我們過去之後,張恒停好車,就有保鏢過來帶我們進去。還沒走進大廳,就聽到有嚶嚶地哭聲傳了出來。
我腳下一頓,張恒在我耳邊解釋道,"是齊少傑的爺爺,齊少傑之前的當家人,昨天半夜去世了。"
到了大廳,果然看到正中央擺放了一口棺材,尚未蓋棺,棺材周圍趴著一群人在哭,應該是這這家裏的人。
一走進來,我就感覺脊背一涼,一股厚重的陰氣直撲過來,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我看向正堂,那邊擺放的老人家的遺照,年紀應該很大了,看起來眉目祥和。為何會有這麼重的陰氣?
剛過世的人,魂魄初初離體,還是混沌狀態,是不會有這麼重的陰氣的,即便是魂魄遲遲滯留在家中,也不會如此,況且我掃視了一圈,並未看到死者的魂魄。
齊少傑看到我們過來,立刻迎上來,他看到我的時候已經不複中午的木然,而是殷切地將我和張恒一起請進去。
我撇撇嘴,小心眼地想,也不知是不是沾了張恒的光。
齊少傑將我們帶進去後,把之前在大廳的裏麵的人都勸了出去,家裏出事大家肯定心知肚明,也猜出張恒和我的身份,很快就清空了人。
人走光之後,大廳一下子清靜了下來,那種陰森森的感覺越發明顯起來。
我突然聽到水滴落地的聲音,一直"嗒嗒嗒"地響,緩慢又有規律,方才人多的時候被掩蓋了,此時竟越發清晰起來。
這麼好的房子怎麼還會漏水?我下意識地東張西望,企圖找出那水聲在哪裏,可惜一直找不到。
"別東張西望!"張恒突然沉聲說了一句。
我嚇了一跳,連忙轉過頭看他,張恒眉頭緊緊蹙起,神情不知什麼時候起變得異常嚴肅,我不自覺地便聽了他的話,乖乖地站著,一動不動。
張恒又轉頭對齊少傑道,"打一盆清水過來。"
齊少傑點點頭,很快就從外麵打了一盆清水進來,放在張恒麵前。
張恒彎下腰,把手放在水裏浸濕,很快就抽了出來,完了他麵無表情地看著齊少傑,也不說話。
齊少傑畢恭畢敬地遞上去一條白帕子。
擦幹了手,張恒從案桌上拿起三炷香點上,對著棺材裏頭的人鞠了三個躬,把香插進香爐裏。
這期間他一直麵無表情,我心裏砰砰地想,還沒見過張恒這麼嚴肅的模樣,他應該是為了表示對死者的尊重吧。
而嘀嗒嘀嗒的聲音也越發急促起來,我凝神仔細聽了一會兒,竟覺得那聲音是從棺材裏發出來的,汗毛都豎直了。
張恒向前走了幾步,停在棺材前,那棺材下麵還用東西架起,所以挺高的,張恒站過去竟矮了一截。
他左右看了看,踮起腳尖把頭探進去看。
這倒沒什麼,畢竟我都聽到了那裏麵的滴答聲,張恒怎麼可能會沒有聽見,會查看也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