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武回到“陰”地了。
這個是他在這邊度過的第三個年頭,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五年。(時值公元前577年)
現在的節日太少,過年的節日卻是存在的。
當然了,節日僅限於大貴族。
這個是因為年月的解釋權在巫師那邊,他們的責任就是讓人知道紀年。
早期的“巫”是怎麼樣,隻能從一些隻言片語中去窺探。
現在“巫”這個職業依然神秘,地位方麵則是已經降低很多。
他們的主業是占卜和治病,還擔負每年向貴族通報到了什麼月份的工作。
本來“巫”應該將到了什麼月份的事情告知所有貴族。
可能是小貴族很難拿出讓“巫”滿意的禮物,他們最先開始怠慢小貴族。
漸漸地,“巫”連中等貴族也開始怠慢。
導致的結果是,不但普通人不知道“時間”,連中小貴族也忘卻了日月。
老呂家是從去年才開始“過上年”,能過年的基礎是有“巫”來到老呂家,講清楚今夕是何月何日。
一開始的時候,呂武多方了解,一度還以為春秋沒年、月、日的計算公式,但並不是那麼回事。
漢武帝隻是對“曆年”進行了改革。
在漢武帝之前有自己的一套紀年法(顓頊曆),他隻是改為《太初曆》,並近一步摸清楚了什麼樣的季節的規律。
比如,哪個月份就要開始降溫了,到了幾月會有綿長的雨季。
摸清楚時節氣候的變幻對農耕民族的重要性,自是不用過多言語。
而這,是漢武帝除了在民族塑骨之外,給華夏帶來的另一個偉大貢獻。
呂武在接觸到“巫”之後,充分認識到了他們的貪婪。
招待過程一定要好好伺候不說,財物方麵也要喂飽,要不下一年“巫”就不帶老呂家玩了。
現在“過年”是在每年的十月份,也就是有“春節”這個節日,隻是用作於準備農耕事宜,過“春節”不等於“過年”。
所以了,“冬至”對現在的人來講才是“過年”。
呂武回到‘陰’地少不了召集家臣的這一道程序。
“陰”地的建設一直在按部就班地進行著。
關於下水道的工程已經進入尾聲,再過上兩個月左右,新城就將開始建設城牆。
呂武沒想搞什麼磚頭城牆。
哪怕是磚頭的生產能跟得上,他也不想那麼招搖。
城牆依然會是夯土而建的模式,設定高度為七米,寬度為三米半,一樣不存在什麼城樓,城門卻是會設計千斤閘。
另外,目前絕大多數的城池並沒有護城河這麼一個玩意,老呂家同樣沒打算弄。
說白了,當前的戰爭很少爆發攻城戰,一般都是兩軍在野外擺開陣勢,來個堂堂正正的交鋒。
一旦野外打不過,進入到攻城戰階段,擺明了就是實力不如人。
呂武很清楚一點,真的淪落到隻能依靠城池來負隅頑抗,沒有外援為前提,敗亡是遲早的事情。
所以了,城池的防禦當然要重視,卻不應該將更多的資源消耗進去,符合要求也就夠了。
而在城牆開始建設之前,規劃成為城池的範圍內,一些建築物早早就建設完畢。
其中包括了呂武的主宅,以及眾家臣的府宅。
必須說的是,當前歲月並沒有正式和固定的辦公衙門,什麼官在哪辦公並不固定,一般是在自己家裏進行工作。
呂武想要改變這一點,已經建造了專門的公衙。
他倒是有心搭建起一套更能各司其職的官職體係,卻很明智地按耐了下來。
國家自有製度,搞出另外一套製度是想幹麼?
要取而代之嗎?!
已經那麼幹了的楚國,他們現在是周王室的死敵。
現在即便是在自家搞,不以官職來定義,隻是職稱都不能隨意。
“主。”梁興彙報道:“衛君已至新田,君上強命其見孫林父,遭拒。”
老呂家當然會時刻關注國都那邊的動向。
不懂得關注國都大小事的貴族,一般都不聰明。
他們沒想清楚一層關係,國都是一國的中心,有著太多位高權重的人物。
這些大人物互相之間的爭鬥,看似是他們自己的事情,鬧起來卻會起到很大的影響,乃至於波及全國。
不關注那些大人物,很難說什麼時候自己就那麼莫名其妙死了。
聽到國君在為難衛君衛臧,身份地位到了一定的級數,看到的層次不止是晉國好像在欺壓衛國。
“君上意在範氏?”虞顯用的是疑問句,困惑說道:“範氏不曾忤逆,君上為何如此?”
呂武心說:“作死唄。”
這位國君太能作了,表現出了作死小能手該有的能鬧騰。
按照晉國的潛規則,幾位“卿”所在的家族都有對應的外交國家。
那些國家由哪位“卿”去負責,“卿”該收的保護費一點都不能少,卻擔負起了保護他們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