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對韓氏、魏氏和趙氏“節操”上的有保證,呂武隻需要防著不要在站隊上被坑了,技術項的事情倒是有些放心。
這個是魏氏和韓氏明明能偷技術,或是逼呂武獻上技術,卻沒那麼幹的前提之下。
現在呂武不想幹太多別的。
他需要給自己立一個清新又不會遭到太多忌憚的人設。
不止那樣,他還要能鬧出足夠大的動靜,玩脫了卻至於會導致家族滅亡。
這樣一來,跑到邊疆與北邊異族玩耍,是一個非常好的主意。
收服一個狄人部落隻是開始。
在接下來,呂武需要做到真正地掌控這個部落,再披上那麼一層皮,不斷地蠶食土地和人口。
說白了,他是以一個家族的體量和實力,想要幹秦國已經幹成功的事業。(吞並和融合西戎)
“誰都看不起北方異族,是吧?”呂武已經在回‘陰’地的路上,習慣性地眼瞳沒有焦距地看著某處,想道:“好像也真沒能令人看得起的地方……”
他在狄人部落,看到的是一種原始社會。
裏麵除了有基本的家庭構造之外,思想到對工具的使用,落後中原著實太多太多了。
諸夏領先周邊異族,在曆史上是一種常態。
好像也不是絕對,契丹在科技側上就一度領先大慫?(第一個掌握先進冶煉技術的遊牧民族)
關鍵是現在的北方異族,他們不光社會層次以及科技等級落後,偏偏還沒有對上諸夏時的野蠻勁。
看看乘坐戰車跟在後方的加洛。
這個少年自從踏上戰車,好像是幹了一件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似得,一刻都沒停止,盡是瞎嘚瑟。
他除了對能乘坐戰車自覺感到牛逼之外,更在乎的是自己身上的一身諸夏衣冠。
為了能配得上這身諸夏衣冠,他甚至以絕對的認真態度,要求穿戴步驟一定要正確,幹草似得頭發洗到腦殼破皮,為的就是能束發。
其餘自己覺得成了晉國一份子的狄人,他們對自己還身穿羊皮襖或是獸皮衣,感到的是一種自卑,以至於混在一群兵士裏麵,走路都是低著頭。
呂武帶上這些歸附的狄人回領地,主要是想讓他們對自身有更清晰的了解。
在後世,腳盆底從“我大清”那裏占取了寶島,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讓有頭有臉的人,一塊去腳盆雞那裏參觀工業基地。
這麼幹是在展現自己的強大,用這種強大來威懾和恫嚇。
老呂家在晉國隻是新晉貴族,現有武力比起一些有曆史底蘊的中等家族也許還不如一些。
讓啥都不懂,什麼都不會的狄人見證自身強大,還是比較輕而易舉的。
他們進入“呂”地。
新一年春季已經到來,進駐“呂”地的人已經在準備春播事項。
走在大道之上能看到曠野裏忙碌的人群。
諸夏的人對這種事情司空見慣。
狄人卻不然。
他們看到了成配套的農耕體係,想起自己或其他也搞農耕的同族,再沒見識也能分清社會等級的差距。
“溪水可用?”呂武走到半道停駐,站在一條溪流的旁邊,注視著正在安裝的水車,又問:“如何安置?”
本來在忙碌的匠人,看到呂武的時候立刻跪了。
進行應答的是一名胥,他很榮幸地通報自己的名字,才說:“匠人已測量流水,可用;分隔數裏一輛水車。”
清澈的溪水正在流淌,能看到底下的水草。
在安裝水車之前,他們先在這個溪流段加固了岸堤,搞來了合適的木材搭建框架,剩下的就是安裝圓木輪,再加上其餘的配套部件。
呂武想要彎道超車,不應該隻是撲在金屬冶煉上,怎麼可能忘了農耕體係下的黑科技裝備?
他這麼一搞,本來到東漢時期才會出現的水車,提前現世了。
在接下來,他們去了已經安裝好水車的溪流段,看到圓滾滾的水車不用人力,槽板將溪水從低處撈上來,輸入到架空的木頭水渠,再輸送到田地裏。
別說是那些沒見過世麵的狄人了。
除了呂武和一些早就見過的人之外,不論身份高低,看後隻感到了震驚和喜悅。
呂武聽到有人在用“神物”來形容,內心裏認可了這個稱呼。
對於農耕民族來講,水車的確是一種神物。
比較尷尬的是……,現在中原以旱田為主,水田隻是一種輔助。
畢竟,現在的主食是菽(豆子總稱)。
另外,麥和穀子之類,也是旱田耕作。
它們當然也需要用水來澆灌,隻是用水量真沒有那麼多,風調雨順完全夠用。
北方大規模搞水田,不是用來種稻子,其實是種油菜花!
因此,呂武搞出水車,延伸而出的水利鍛造技術,讓受益最大的成了冶金業。
這樣一來也就能搞清楚,為什麼是間隔五裏,乃至於更遠才有一架水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