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倒黴的貴族叫夷陽五,是國君姬壽曼的寵臣之一。
因為郤錡的蠻橫,留在新田的郤犨(叔)被國君傳喚。
國君見到郤犨就發飆,了不少難聽的話。
郤犨在三郤中算是脾氣最好的一個,心平氣和地聽國君罵完,才開口為郤錡解脫。
事情是個什麼結果,宮裏沒傳出來。
倒是後麵夷陽五跑到新田,去了郤氏家進行賠罪。
明明是受欺負的一方,卻要趕過來賠罪?
夷陽五這樣一搞,郤氏的名聲更臭了。
現在郤氏內亂的影響並沒有完全結束。
伯宗出逃,旁支的土地和人口被大宗吞並,郤氏的郤錡和郤至一直領兵在追殺伯宗的逃人。
他們去一個地方攪亂一個地方,偏偏大多數貴族再憤怒也不敢反抗,隻能屈辱地忍受著。
晉國已經開始出現輿論,講的是曾經的趙氏也沒囂張到這份上。
而趙氏最囂張的時候好歹把持著三個卿位,郤氏現在隻有兩個卿位就敢這麼囂張,多占一個卿位還得了?
關注國內動向的呂武,他知道這是有人在製造輿論搞郤氏。
誰想搞郤氏,呂武頂多也就聽個樂嗬。
等輿論出現呂武率軍硬懟郤氏的篇幅,他就坐不住了。
“瑪德!是欒氏,還是範氏?”呂武聽郤至在範氏封地也攪了一場,思考道:“又或者是欒氏和範氏一起?還是哪一家攪亂風雲?”
不管是誰,反正將呂武給攪攪和了進去。
郤氏現在到處冒邪火,拿老呂家開刀,咋整?
呂武緊急召集家臣。
因為事態過於急切,他甚至沒將會議地點安排在半山腰的莊園。
“郤氏已惹眾怒。”梁興經常會在各家吃吃喝喝,很多消息就是由他得知再彙報給呂武,道:“眾家敢怒不敢言。”
這一句話提醒了呂武。
也許不是某一家搞郤氏,是形成了一種默契。
然後,他在“呂”地幹的事情對那些家族來很提氣,成了一種典型?
“主。”虞顯皺眉道:“可是憂慮郤氏來犯?”
呂武沉吟道:“不可不防。”
誰知道郤氏的某個誰會不會覺得遭遇恥辱,給腦子一熱真的帶兵來搞事。
宋彬提醒道:“卿位變動正在當下。”
在不久前,荀氏的荀庚還是病逝了。
他這一死,中軍佐的位置就讓了出來。
按照晉國的傳統,上軍將士燮(範文子)會遞補中軍佐一職,郤錡則是成為上軍將,後續的卿依次遞補而上,再由一個新人來成為新軍佐。
如果沒有出錯的話,荀氏的其中一名成員就是新任的新軍佐。
另外,趙旃的下台早就注定,他卻是早早回去邯鄲,使新軍將明明有其人,卻是沒人履行該職務的權力。
這樣一來,晉國的卿位就空出了兩個,等於新一輪的卿位變動中,會有兩個人成為“卿”。
宋彬捏著下巴,道:“魏氏……任‘卿’中新軍佐?”
他們知道魏氏一直在為成為“卿”而奮鬥。
僅是從實力來作為標準的話,魏氏的確有承擔卿位的相應實力,但事情不是這麼算的。
衛睿頗為期待地:“若魏氏任‘卿’,主便有兩位‘卿’的庇護。”
不出現意外,新一輪卿位變動之後,韓厥就是上軍佐了。
這個結果對韓氏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事當然是卿位又進了一步。
壞事則是從一支軍團的老大,變成了副手的角色。
呂武搖著頭,不是詛咒,純粹是講述實事,道:“如此態勢,魏氏無法為‘卿’。”
家臣們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呂武解釋道:“荀氏必占其一卿位。如無意外,該是中行偃。”
這個中行偃就是荀庚的兒子,隻是他之前行使的是中行氏那邊的權力。
中行氏會由荀庚的兒子荀偃來做主,明別出的中行氏二代中沒有出色的人才。
在呂武看來,荀氏要是有點野心,是個吃掉中行氏的好機會。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猜測很快就會成真,也導致了荀氏、中行氏和智氏的正式分家。
虞顯眉頭皺得更深,問道:“此次卿位變動,郤氏將成贏家?”
呂武怕得就是郤氏占了三個卿位,想找個誰來立威。
他道:“聞國君訓斥苦成叔子(郤犨),不知是否有其事?”
話都這麼明了。
來個聰明人吧!
梁興不負呂武的期望,道:“胥童不滿郤氏久矣。他與長魚嬌、清沸魋、夷陽五,皆為君上寵臣……”
理解萬歲!
自己不想成為靶子?
那就找到更適合成為靶子的對象,事情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