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才算是郤家人該的。
明擺著邯鄲趙注定要衰敗了,以後不得需要仰仗來自呂武的保護。
趙旃臉色不好看,強笑著道:“正因如此,本將尚有餘力,自是理當栽培。”
郤至非常理解地點頭,道:“陰氏帶來一千五百甲士,是當栽培。”
呂武哪能當跟木頭,站立起來行禮,道:“唯奉上命,敢不死戰!”
郤至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而趙旃多少是有些驚奇地看著呂武,覺得自己這個女婿很不簡單啊!
“大兵聚於‘王城’,我聞秦國亦是三軍齊出,又招來國中青壯,合計三十萬已駐‘侯麗’。”郤至掃了一眼呂武,重新看向趙旃,道:“元帥已遣使而往,相邀於‘麻隧’會獵。”
呂武聽到這裏知道自己不能待下去,請示道:“子初到,未及選址駐營,請允許我告退。”
趙旃自然允許。
呂武走到帳簾邊上,要伸手撩開帳簾,卻聽到了郤至的話。
郤至沒刻意加大話聲,平靜地:“陰武。本軍佐對你有何表現,將拭目以待。”
呂武行禮道:“必使軍佐見證我的武勇!”,完轉身撩開帳簾,走了出去。
軍帳裏麵傳出了郤至的大笑聲。
而來到賬外的呂武,看到的是外麵站立著眾多的甲士。
這些甲士都是郤氏的武士,他們身穿犀牛皮甲胄,手裏大多拿著戰戈,看上去高大雄壯。
他們將新軍將的帳篷圍起來了啊。
不明所以的人過來一看,肯定會奇怪。
人要是動不動就“哈哈”大笑,要麼是一個很爽朗的人,不然就是心理很陰暗。
呂武對郤至的印象比較模糊。
隻是大多數貴族認為郤氏跋扈,肯定不是空穴來風。
“在下趙丹。”這個人看到呂武出來,走近了先行禮,複道:“軍將有令,陰子為‘軍尉’兼‘旅帥’,履營造職。我等前來奉命。”
幸虧呂武的想象力足夠,要不真的聽不懂這個叫趙丹的人在講些什麼。
簡單,他們這一夥邯鄲趙的人,聽從趙旃的命令,以後呂武什麼就是什麼。
再來,需要呂武巡視一下軍營,覺得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進行更改。
如果呂武全部不滿意,有權進行全麵的重新布置。
呂武初來乍到,哪裏知道太多,道:“且容我履職,你可歸回本部。”
趙丹倒是利索,行禮帶著自己的隨行人員離開了。
“王城”這邊的地形區域平坦,一下子來了數十萬的軍隊,大半平野充斥著營盤。
成片光禿禿的樹樁,述這一邊的樹林徹底倒了大黴。
優質的駐營地點當然是在河岸,隻是大多數軍隊駐營不會直接選在河畔。
這邊是三條河流的交彙點。
東邊為大河,又有一座占地麵積不是那麼大的“首山”。
南邊則是渭水,更南麵是成片的山地,過了華山再更南的地方叫“陰地”。
這個“陰地”是全名,可不是老呂家隻有一個“陰”的地名,其實就是日後的秦嶺了。
那個“陰地”現在盤踞著一股戎人,華夏將他們命名為“陰戎”。
從“陰地”往東到鄭國,往西到巴蜀邊界,幾乎都是戎人的生活區。
北邊是洛水,也是晉國與秦國的疆土分割線。
目前這幾條河流的交彙點,隨處能看到士兵的身影。
呂武巡視了一圈,沒給自己多增加什麼戲份,隻是觀察一下“新軍”周邊都是誰的營盤。
他又得知一點,周王室的軍隊已經來了,卻不是駐紮在河流交彙點,跑去了一個叫“大荔”的地方駐營。
而“新軍”的北麵是魯國的軍隊,東北麵是曹國的軍隊,另外幾個方向倒都是晉軍了。
呂武能選擇的地方不多,隻能在靠近魯國的營地附近駐營。
老呂家的到來吸引了魯國人的注意力。
魯國執政季孫行父恰好出來透氣,他看到一大堆的甲士過來,不由自主地感到驚訝,又看到一大群人手持奇形怪狀的工具衝向了附近的樹林。
季孫行父知道那是晉國人,也知道那邊是晉國‘新軍’的設營區域,但不知道新來的是誰。
他問左右:“此何人也?”
左右就答道:“請容我前往一問。”
正在規劃怎麼建設營地的呂武,得知有魯國執政的人過來,訝異來幹什麼。
這個季孫行父,其實就是魯國三桓之一。
他得知來的是陰武,再一次感到驚訝,想道:“是力可拔山的那個陰武?他不是在晉國的‘下軍’,怎麼到了‘新軍’啦?”
即便是“外國人”都知道晉國的中、上、下三軍才是主力軍團,新軍則隻能算是一支臨時的編製。
季孫行父很納悶,他多少知道呂武屢立戰功來著,真心不明白怎麼會淪落到去了新軍,也就起了好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