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撿了一些長戈和盾牌放在自己的腳下,戈矛被往地上一杵,杵出一個坑直接立著;戰劍被插回了劍鞘。
其實,他本來想的是撿來幾具秦兵的屍體,等著用來砸那輛奔自己而來的秦軍戰車的。
隻是吧,用屍體砸這種事情,畫麵感固然很震撼,真的敢那麼做,等著凶名傳遍列國。
到了戰國時期,有凶殘名聲的人,下場每個都很淒慘。
現在還是講“禮”的春秋時期,腦子清醒的話,沒人願意有個惡名的。
青扛著盾站到了呂武的前身。
淩則是扶著長戈站在呂武的側麵,他之前要跟上呂武的節奏,走路給崴到了腳踝。
呂武敲了敲站在自己前麵的青,示意別擋住,幫自己遞東西就行。
那輛秦軍的戰車主將看到呂武三人的舉動,不斷對著禦手大吼,自己則是拿起弓和箭矢開始射。
一發又一發箭矢射過來,呂武全部給無視掉。
他接過一件又一件的東西,沒助跑直接投擲出去。
在旁觀者看來,被投擲出去的東西,第一件被投擲的東西還在飛,第二件已經跟上去,成了一種連貫性。
他們得到了一個統一的認知,呂武的力氣非常大,耐力方麵也是十足。
在遠程攻擊方麵,呂武總是缺乏準頭。
那輛秦軍戰車已經抵近到五十步之內,他都能看到戰車上的人一臉猙獰。
他讓青和淩讓開,快步走到一輛相對完好的戰車邊上,抓住受力點給扛了起來。
兩位老呂家的武士露出了駭然的表情。
他們知道家主力氣很大,卻不知道能大到這種程度。
要知道,一輛戰車的重量可是有至少兩百多斤啊!
那輛戰車的秦君主將當然也看到了呂武的舉動,他很清楚自己在什麼地方,不是分神的時候,卻依然控製不住呆住了。
一樣呆住的還有禦手與戎右。
他們能看出呂武扛起戰車是想幹什麼,隻是先驚訝呂武的力氣,又對呂武想幹的事情感到不可思議。
戰場之外的兩軍將士,他們同樣看出呂武想幹什麼,大多數人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呆滯。
“力可扛鼎?”智罃在頻繁地眨著眼睛,呐呐地:“以車擲車,從所未聞。”
韓厥根本不搭理智罃,瞪大了眼睛盯著呂武所在的方向。
馬蹄聲和車輪聲中,秦軍的這一輛戰車已經抵近到呂武二十步之內。
秦軍的戰車在向前馳騁,一秒能跑個十來米。
呂武大吼了一聲,拋出了肩扛的戰車。
在萬眾的注視下,他們看到戰車真的被高高地拋了起來,向著疾速馳騁的那一輛戰車飛去。
一瞬間,戰場上響起了很大的吸氣聲。
隨後,物體碰撞的聲音作響。
戰場上爆發出了萬眾的驚歎聲。
他們看到的是被拋出的戰車真砸中了馳騁中的秦軍戰車,一砸給砸出了彌漫的塵埃。
一邊是彌漫的塵埃,另一邊是站在原地的呂武和兩位家族武士。
塵埃散去,展露出了慘目忍睹的慘狀。
一樣在觀看的程滑,他心情過於激動,抽出了劍高舉,大喊:“陰武子,威武!”
他周邊的晉軍回過神來,跟著呐喊起了“陰武子,威武”的激動喊叫聲。
一開始並不整齊,漸漸喊聲整齊起來。
整個戰場上的晉軍,一個個神情狂熱,無比激動地喊了個臉紅脖子粗。
正在邁步朝自家武士走去的呂武,聽到在喊自己“陰武子”先是一愣,然後咧嘴笑了。
會盟台那邊。
平台上的晉君從呆滯中回過神來,問胥童,道:“國中有此猛士?”
胥童卻:“君上,可再喚秦君登台。”
晉君馬上記起自己的初衷,連聲道:“是極是極!”
晉國又贏了,還是以那樣的震撼收尾,再不趕緊欺負心神受挫的秦君,等什麼時候?
隻是,晉君馬上又想起了點什麼,歡快地喊道:“如此猛士不可不見,喚來覲見寡人。”
胥童剛要應“諾”,卻聽國君又接著往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