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和厲玄寫完作業,厲元朗才得以陪同一雙兒女說話,以便增進感情。
晚上睡覺時,白晴特意和厲元朗談起媛媛出國求學的事情,“我和海欣沒有做通韓茵的工作,她還是堅持把媛媛送出去。這件事,你恐怕繞不過去,需要提早有個準備。”
厲元朗深知韓茵的脾氣秉性。
韓茵口中提及沒有與厲元朗商量的理由,顯然不成立。
他分析,韓茵之所以堅決要送媛媛出國,有兩點考慮。
第一個,自然是為了媛媛未來前途著想。
媛媛經商的話,頭上沒有出國留學的光環,很難在業界立足。
合作夥伴除了看企業實力外,也要看掌門人的能力水平,包括學曆。
僅此一點,韓茵深受影響。
她那個大專文憑,還是在甘平縣學的函授,和研究生滿天飛的當下,簡直不值一提。
她吃過這方麵的虧,因而不希望媛媛重蹈她的覆轍。
失去生意事小,被人看不起才事大。
第二個,厲元朗認為,韓茵這樣做,有讓厲元朗重視她們母女的心思。
明知道厲元朗不會答應,卻堅持做下去,無非想讓厲元朗找一個相對平衡的機會。
厲元朗重視穀雨,那是他的長子,是他的未來和希望。
可媛媛是長女,同樣也應該享有相同待遇。
不能因為媛媛是女孩,厲元朗就厚此薄彼,分三六九等。
當然,這是厲元朗的猜測。
韓茵清楚,當初穀雨被金依夢帶出國,厲元朗費了多大周折,好不容易才將穀雨弄回來。
當時的厲元朗,官還沒做到這麼大,就有境外勢力從中作梗。
假若媛媛和她一旦出去,保不齊鬧出怎樣風波。
況且,按照相關規定,很難通過審查。
所以說,這不過是韓茵的欲擒故縱而已。
他和韓茵早已解除婚姻,但媛媛是他的親生女兒,割舍不斷的親情。
組織上肯定有所顧忌。
可厲元朗卻不可掉以輕心。
若是他不注重這件事,真要是讓韓茵看不到他對媛媛未來的關心,一時想不通,背著厲元朗搞一個先斬後奏,也不是沒可能。
思來想去,厲元朗決定暫時先把這事擱置。
畢竟還有半年時間,現在的韓茵不冷靜,估計得有一百個理由等待著他。
還是等到春節時候,找個合適機會,再做她的工作。
一晃,厲元朗返回洛遷已有一個星期。
某一天,蔡允突然空降洛遷。
作為組織部副部長,他此番前來,肯定和人事任免有關。
在全省幹部大會上,蔡允宣布,批準雷國傑同誌擔任洛遷省委委員、常委。
推薦王若勳同誌為副省長人選。
此前,王若勳已是省政府黨組成員,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是接替雷國傑,將出任副省長。
由此可見,兩名和厲元朗走得近的人,先後獲得提升。
不由得讓人浮想聯翩。
特別是郭啟安。
表麵上不為所動,內心卻五味雜陳。
即便在隨後召開的常委會上,順利通過對雷國傑擔任宣傳部長的任命,反觀郭啟安的表情,仍舊很嚴肅。
送走蔡允,厲元朗專門找郭啟安促膝深談。
兩個人談了兩個多小時。
一直在趙興房間閑聊的陳先,忐忑不安。
其實,趙興也好不到哪裏去。
感覺這些天,郭啟安心事重重,心神不寧。
經常陰著臉,很少有笑模樣。
往往一件小事沒做好,郭啟安就對趙興發火。
弄得趙興小心翼翼,有時甚至不知所措。
還是秘書長戰世學幫他解開心疑。
戰世學說:“趙興啊,你最近做事要多上心,別惹郭書記生氣。”
“全省大小事情都集中在郭書記身上,難免壓力大,脾氣不好,你要理解。”
“郭書記喜歡下棋,你要在這方麵多下點工夫,給他提供一個安靜環境,讓他一個人靜下心來,安心鑽研棋藝。”
歎了口氣,戰世學喃喃自語道:“早知道是這個結果,可真到了眼前,終究還是不舒服。”
這句話,等於提醒趙興,歸根結底,郭啟安心情不好的真實原因,就在於雷國傑和王若勳的晉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