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厲元朗剛剛脫下外套,坐在客廳裏看東西。
一聽有人敲門,起身前去。
偌大的別墅裏,隻住著厲元朗一人。
王若勳多次向他建議,準備找一個保姆安排他的飲食起居。
都被厲元朗婉言謝絕。
他一個人獨住慣了,身邊有個異性,哪怕年齡很大,厲元朗照樣不舒服。
況且,厲元朗在家的時間,都沒有在辦公室多。
隻有晚上睡覺,他才回來。
因而,他親自開門出現在劉信安麵前,劉信安略感驚訝。
“厲省長,怎麼是您親自開門?”
厲元朗微微一笑,“你這句話,弄得我好像開門都不會似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劉信安連忙解釋,“厲省長誤會了,我以為會是您的保姆,所以……”
厲元朗身子往旁邊一閃,做了個請的手勢,並說:“大冷天的,別站在門口,進來說話。”
招呼劉信安在沙發上落座,厲元朗便問:“信安,你喝什麼?我這裏有茶有礦泉水,還有咖啡。”
“厲省長,您別忙了,我說說話就走。”
厲元朗索性表示,“喝茶熱乎,暖一暖身子。”
在等待泡茶過程中,劉信安搓著雙手,歎氣道:“厲省長,我是來向您道歉的,我以小人之心度您君子之腹了。”
“回想我的所作所為,我簡直是糊塗透頂。我不該在沒搞清楚事實之前,胡亂對您言語攻擊,還在會上荒唐透頂的對您說三道四。”
“是我私心作祟,蒙蔽雙眼,蒙了心智,我向您真誠表達歉意,對不起,是我錯了。”
說完這些,劉信安站起來,麵向厲元朗,深深鞠了一躬。
“信安,你不要這樣。”厲元朗趕緊深處雙手,輕輕攙起劉信安,重新禮讓他坐下。
並語重心長的說:“信安,說實話,你當時的表現,讓我很生氣。我生氣在於,不是你故意針對我的行為,而是你隻顧個人意願,沒有把組織賦予你的責任放在首位。”
“事關我省人事布局的重要場合,發表不當言論,使得會議被迫中止。這樣的事情,給省委、給郭書記造成不好影響,對於全省接下來的人事變動,無形中增加難度。”
“我真誠希望你以此為鑒,不再犯下這樣錯誤。”
“今後,我們要團結一心,隻有團結,才能確保我們做出的每一個決策,會很好的貫徹下去,順利得到執行。”
在深刻的話,厲元朗沒說。
點到為止即可。
其實,厲元朗這麼說,劉信安才會舒服得勁。
很簡單,厲元朗若要說些皮毛的客套話,劉信安會以為厲元朗沒有真正原諒他。
隻不過逢場作戲而已。
恰恰把他心裏話講出來,劉信安才能深刻領會到,自己當初有多犯渾。
都是做到省領導位置上的人了,說話還口無遮攔,隨意任性。
看起來,他在這方麵欠缺太多。
不怪郭啟安生氣,厲元朗有微詞,全是他頭腦發熱,把自己燒糊塗所致。
於是,劉信安再次表達錯誤,連聲說著道歉的話。
正好水已燒開,厲元朗泡好茶。
給劉信安倒茶的空當岔開話題,談起他關心的疑問。
一直以來,厲元朗搞不懂,柏誌濤隻不過是行政學院的副教授,又沒有複雜的社會關係。
可以說,這麼一個一清二白的人,怎會遭到如此殘酷的傷害?
直到現在,他由於大腦受損程度嚴重,說話不利索,更不能生活自理,整個人徹底廢了。
劉信安邊品著熱茶,邊若有所思。
放下茶杯的同時,喃喃說道:“據我了解,柏誌濤之所以還單身,是他曾經經曆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情。”
“那段戀情使他痛徹心扉,傷害很大,從而導致他徹底不相信感情,永遠躲避。”
厲元朗感覺這裏麵大有來頭,便問:“到底怎樣經曆,不妨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