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覺得不靠譜,他寧願放棄這個交易,找另一家。
馬會長放下筷子琢磨了一下,笑嗬嗬的說:“袁老弟既然想知道,我再遮遮掩掩的,就好像不地道了。”
他似乎看出了袁晨銘的擔憂,也怕這筆買賣做不成,決定透露一二。
“袁老弟,知道我這個會長為什麼當的這麼穩固嗎?”
袁晨銘搖了搖頭,他哪裏知道啊!
可孫有福知道,陰陽怪氣的說:“當然是抱上了太君的粗腿啊!太君說什麼,馬會長就顛兒顛兒去做了,盡心盡力的伺候,估計他爹都沒享受那待遇。”
馬會長臉上的皮肉抽了一下,但依舊是笑盈盈的,“孫掌櫃說的沒錯,太君就是我的再生父母,盡心盡力是應該的。”
“我要給你介紹的這個賣機器的人,就是山西的田中太君。他是一個生意做得很大的優秀商人,生意做的很廣泛。
煤礦開采,糧食運輸,古董收購,機器進口等等一係列。你要的這幾個機器,對他來說是不算什麼,隻是一個很小的生意。”
袁晨銘低頭沉吟著,他一聽就覺得這個田中不是什麼好東西。煤礦開采,那開的是中國的煤礦,掠奪的中國的資源。
古董收購,他不是那種走私國寶的吧?反正趁火打劫不是什麼好東西。
琢磨了一下,他問:“馬會長,難道除了日本人的機器,就沒有別人了嗎?”
馬會長一聽他的話音,就覺得有點兒意思。這種人他見多了,鴕鳥心態,覺得買日本人的東西就是資敵。
那敢情好啊,機器也有中國人的呀!
“袁老弟,既然不想跟日本人打交道,我也有中國人大客戶,就是從他那兒買稍微貴那麼一點點,當然隻是一點點。你看呢?”
孫有福衝著袁晨不斷使眼色,姓馬的投靠了日本人,正經中國人誰看得起他。所謂的大客戶,估計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可是這個話他不敢在這兒挑明了,姓馬的跟日本人走的近,真要是恨上他了,他也麻煩不小。
袁晨銘雖是商場新人,但以他多年哄女孩的經驗來看,對麵這個笑盈盈的老東西,是在撒謊。
姓馬的眼神出賣了他。
不過,他也沒有戳破的意思,就順著這個話繼續聊了下來。
機器價格幾何,什麼時候能運到,定金多少。
打聽清楚之後,他以與合作夥伴商量商量為由頭,結束了這次商業會麵。
馬會長臨走之前還不忘給他加加壓力:“袁老弟,要我說這事兒你得趕快決定。這世道變化太快,東西也漲價的快。說不定過兩天這些機器就不是這個價了。”
“還有,這是你發財的事兒,別人是旁觀者,怎麼說話對他來說都無損,對你來說就可不一樣了。”
目送著人離開,孫有福憤憤不平的衝著他的背影吐了一口,“嘿,這孫子,臨走臨走還玩這一套,真不是玩意兒。”
“掌櫃的,我知道他在埋釘子,你當我會信他的鬼話啊!”袁晨銘扭頭笑道。
“那就好。”
孫有福聽了還真鬆了一口氣,雖說他就是個引薦人,袁晨銘被坑死也不關他的事兒。但是真要是那樣,他心裏肯定過意不去。
兩人一邊往回走,孫有福一邊勸說:“我看,還是再找別人吧。姓馬的嘴裏麵沒一句真話,貨肯定是日本人的,說不定還得再坑你一筆。”
“掌櫃的,這些我都知道,事情這麼大我得好好考慮考慮,不是一時半會兒能下結論的。”
袁晨銘頓了頓,感謝道:“多謝掌櫃的這兩天的幫忙,讓廚師再做兩個菜,我跟您好好喝一杯。”
“不了,這一會兒客人該來了,還得照顧生意,我這沒法喝酒。”孫有福婉言謝絕了。
袁晨銘的感謝他是收到了,主要是他酒量實在太差,喝醉了這生意就沒法做了。
“好吧,那我就等掌櫃的,晚上關了門咱們再喝。”
袁晨銘是真心實意想感謝掌櫃的,既然要感謝,那就好好感謝,不是一句虛言。
留下一個“下一次”,“找機會”。